見到楓三娘的時候,我才徹底被驚豔。
眼前的女子化著藝伎妝,一頭烏發隨意的挽了個髻,斜墜一支紅木鏤花簪。我進去的時候她在窗邊撥弄一張箜篌,一種幽冷的光華從她那一身大紅曳地長裙上瀉下,給人一種莊嚴肅立的感覺。
帶我進去的人並不敢走進她的房中,見她正在彈琴,更是不敢叨擾,隻是靜靜候在外麵。
我樂得在外麵打量她。
她的輪廓有點深,鼻梁頗高,並不是唐朝普通觀念裏的那種美人,但正因為如此,她更顯現出與眾不同的美。
我欣賞了半天,見她一曲終了,於是就開口:“你是楓三娘?”
她將頭微側,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睛倒是很古典,是那種細長的丹鳳眼,上了一層紅色顏料後,顯得很是詭異妖媚。
早先從旁人的態度中已經看出她性子高傲的很,看來她定是不屑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叫肖沫沫,很高興認識你。”
對付冷漠驕傲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熱情加上禮貌,嘿嘿,對方要是道行高,還可以抵擋,要是道行淺,就非得在我表現出的雍容大度下自卑而亡了。這招我是從日本漫畫MM身上學會的,大凡冷酷型帥哥都是被善良熱情加白目的女生擺平的。
大約是為了不在禮節上輸給一個即將成為她下人的家夥,她附下腰身,很恭敬禮貌的說:“你好,在下小山枝子,很高興見到你。”
啊?日本人呐?
不過在唐朝的長安遇到日本人,實在是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所以我馬上就不驚訝了。
我立刻用以前在日本料理店打工學來的日語向她打招呼,雖然文法和她們現在用的有點區別,但大致上還是差不多的。
她一聽見我用日語說話,靜若寒潭的雙眼立刻泛起了波瀾。
“你是我們扶桑人?”
“不,不是,但我去過你們國家。那真是個很不錯的地方!”我開始不著邊際地吹牛。
她輕輕點了點頭,“是的,雖然我們國家沒有天國富庶,但我仍然很想回去。我思念我的國家,還有我的家人,以及木村君。”
哇,木村拓哉吖?
不過看她無限緬懷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無厘頭,“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的父親希望我能成為全國最好的舞者,於是就讓人帶我來大唐學習舞蹈。我已經來這裏七年了,現在很想回去!”
很顯然那句日語讓她對我有了親近感,所以她才會對我說那麼多東西。
我們平淡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她便給了我一個竹牌,上書:十二簿海棠
我接過那塊有點像清朝皇帝晚上翻的東西,衝她點了個頭,有點心虛地跟著一個穿月白衣裳的婢女出了門去。
玩了,憑我的經驗和睿智,我敢肯定我進了一個妓院……沒搞錯吧,我似乎沒這個潛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