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明兮一早就吩咐了下午出門的事。然後就進了書房練字。
剛練了一會,青竹就進來說明菁來了。
“五姐,你來了,我正想一會去找你呢!”明兮迎出來,領著明菁一起進了書房。
“我昨晚一晚都睡得不踏實,又做了個可怕的夢,所以,實在忍不了了,一早就來了。”明菁臉色有些蒼白,美麗的容顏中有一抹焦灼,顯是心中鬱結非常。
明兮自然知道。便將其他的丫鬟都叫了出去,拉著明菁坐到窗邊的塌上,青竹很快上了茶,明兮又讓青竹和小環都出去門口守著。
“明兮,下午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出去?”
“啊,你出去做什麼?”明兮之前隻是告訴明菁自己要出去見個人打聽消息,卻沒想到明菁忽然也提出出門的要求。
“我,我想去文巷一趟。”明菁看著明兮,還是說道,“之前他每月二十都會在那邊擺攤,今天我想去碰碰運氣,你放心,我不會魯莽做什麼,隻是之前的事確實需要去確認。我近日天天憂慮自己,但也十分憂慮爹爹和他,我怕他們真的卷入危險中。”
“可是,這樣也是十分冒險。”明兮何嚐不是,隻是現在她們真的需要十分謹慎不能有失。
“你放心,我不明著出去,待會回去下午我就身體不適睡下休息,然後讓小翠守著,我偷偷出來扮成丫頭跟你出去,這樣別人不會發現的。”明菁連法子都想好了。
明兮其實也覺得確實有必要再跟江楠問清一些背後的細節。她今日出門,也是跟母親說想去買些筆墨的,如此去一趟文巷也是順理成章。
“好,我帶你一起出門,隻是到時你一定要聽我的,可行?”
“好好,當然,你放心,我就算不顧自己,但怎麼也不能連累你的!”明菁道。
下午用過膳,整個杜府都沉靜在初夏午後寧靜中,府中幾乎沒有什麼人在走動,明菁拌著丫鬟的樣子,盡量將頭發遮住臉,趁著明兮和青竹故意上前兩門牌拿給門房,並給了些碎銀,門房就眉開眼笑的開了門,明菁趁著明兮青竹擋住了門房的視線,快速的跟著青衣裝作搬著東西走了出去。
門口是明兮提前讓羅掌櫃雇好的馬車。幾人快速上了馬車,一路向胡巷行去。
馬車裏,明兮與明菁挨著坐著,明菁羸弱的臉上泛出一抹紅暈,顯然還有些緊張。明兮微微笑看著她,“你呀,就不像能幹壞事的人,偏偏還大膽敢自己選了心上人。”
“好啦,你也來取笑我,”明菁臉色一紅,嬌嗔道。
“一會可記得不可貿然行動,”明兮其實隻是想緩解下明菁的情緒,達到目的也就繼續叮囑一句。
“放心,我知道。”
兩刻鍾後,馬車就駛入了胡巷,胡巷雖然一貫熱鬧,但是每月上中下旬分別有上中下三次集,這一日總會有不少平常不出現的小攤,今日正好是中集,因此十分熱鬧,人流湧動。馬車慢慢的行駛在街道上,外麵不時傳來各種吆喝聲,明兮和明菁沒有露麵,隻吩咐了青竹,青衣坐在馬車外,注意著外麵。
明菁拉過車簾一絲逢看了眼外麵,“就是前麵白氏茶莊旁邊的小巷裏麵一點點,他都是在那裏,有一個隻寫了一個‘江’字的招牌。”外麵的青衣青竹點點頭。
片刻,馬車漸漸駛近了小巷,“小姐,在那裏!”青竹反應快,一看見那飄著的“江”字就飛快的伸頭進來叫道。
明兮聞言往外看了一眼,“讓車夫駛到小巷斜對麵的那條巷子旁邊停下歇一會。”青竹點點頭,回過身去吩咐了車夫。心愛的人就在外麵,幾丈之隔,明菁忍住了沒有伸頭。
很快,就聽車夫“籲”一聲,馬兒噴嗤幾聲,馬車停下了。
明菁看著明兮。
“我先過去,你在車裏稍待片刻,”明兮道。
“嗯,”明菁點點頭。
然後明兮掀開簾子,青竹青衣扶著她下了車去。明兮沒有馬上走過去,主仆三人一起走進了旁邊的一間茶樓,然後讓小二領著上了二樓,找了和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看見斜對麵的攤位,一身素色長袍的江楠果然坐在那裏,這會正有一個小姐模樣的女子坐在攤前,正看著江楠作著一副畫作,旁邊立著一個侍女和仆役。背麵看過去,那女子的裝扮略有異於大訖。
“小姐,你看那個女子好像是外邦人。”一旁的青竹道。
外邦人?明兮有些詫異。秋神節還有月餘,此次阿摩國,虞國,上雲國都有使團來訪,但使團均還在路上並未到達,那麼這些提前來的是什麼人?
明兮不由想起了在千音觀遇到的阿摩國人。那女子頭上也披著白色紗巾,很有可能也是阿摩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