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楊成成了犧牲品，但是陳冠卓當年真的沒想要害死楊成的。
可是楊成不死，其他人也要死，當苗達爾把選擇權給了陳冠卓的時候，就注定了陳冠卓這輩子要在懺悔中度過。
“你當年有選擇權，可是我呢？我有嗎？我有什麼能選的嗎？啊？！我能選嗎？啊？！”
陳冠卓低下頭，顫抖著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楊成嚼著舌根，咬著嘴唇，血腥味在他的齒唇間流淌，他把眼睛看向別處，眼圈變紅了，點著頭，卻不知說些什麼。
“別，別道歉，我受不起，今天劉正淳我必須帶走，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楊成揮了揮手，朝著劉正淳走去。
劉正淳抬頭，神色十分的低落，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被一大盆水潑到了頭上一樣，十分的狼狽。
“劉老師，咱們走吧？”
劉正淳不說話，默默地跟著他。
“楊成！”錯身的一刹那，陳冠卓叫住了他，二人背對背站著，“我不能讓你帶他走，這裏歸我管！”
“嗬嗬，我有上級的批準。”楊成冷笑道，“而且，我怎麼會讓我們敬愛的劉老師蹲號子呢？他這樣的瘋子，應該關到精神病院才對，是吧？我們走！”
楊成帶著他的人逐漸散去，整個巷子裏隻剩下陳冠卓的人和馬威呆呆的待在原地。
那些警員把蹲在地上的馬威銬了起來，拉上了警車，而陳冠卓卻依舊茫然的站在巷子裏，雨滴像是小石子一樣砸在他的頭上，他卻渾然不知。
“爸……”陳磊叫了叫他，但是他沒反應。
漸漸地，雨變小了，傾盆的大雨變成了細小連綿的雨絲，路燈亮著，能清楚的看到飄飄灑落的雨絲的軌跡。
地麵上跳動著水晶珠般的雨漬，輕柔的雨絲撫在臉上，讓人精神一振，但是陳冠卓卻絲毫沒有那種感覺。
“爸？您沒事吧？”陳磊又問了問。
陳冠卓茫然的“哦”了一聲，然後用呆滯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隨後上了車。
警車遠去了，整個巷子裏隻剩下了陳磊和韓小薇。
“小薇，我們回去吧，不然一會兒該感冒了。”陳磊看了看韓小薇單薄的身子，囑咐道。
韓小薇點了點頭，剛要說話便打了一個噴嚏。
“你看，說什麼來著？還不上車？”陳磊佯裝怒容。
韓小薇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拉著陳磊往巷子外走。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卻看到一個女孩拿著一個花圈從他們麵前走過。
這個女孩很眼熟，陳磊想了想，突然想起來了，她不是那個花圈店的職員嗎？難道第五個花圈也要送出去了？
“喂！請等一下！”陳磊跑過去叫住了她。
女孩看了一眼陳磊，道：“哦，你不是那天到我們店裏來的……”
“對，是我，陳磊！”陳磊回答道，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花圈上的名字，然後，他的心突地一跳，眼睛越瞪越大，“劉……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