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的時候,林謨正在廚房裏煮粥,屋子裏飄著一股燕麥的香味。蘇儀走進去,說:“要我幫忙嗎?”
【已經好了。】林謨寫道。
“那麼。”蘇儀說,“有我的份嗎?”
林謨笑了笑:【有。】
“謨謨。”蘇儀說,“如果我請我的朋友過來,你會介意嗎?”
【不介意。】林謨回答,【莫非是想讓我做飯?】
“你的手藝很好,如果願意做飯的話當然不錯。”蘇儀奸笑著說。
第二天蘇儀打電話給吳言的父母問了情況,吳言雖然退了燒,但是精神狀態仍然不佳,並且他表示今天不需要家庭教師上課了。
“那麼。”蘇儀說,“如果他現在醒著的話,能讓他跟我說個話嗎?”
過了一會兒,吳言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不能和你通話嗎?”蘇儀說,“我不過是慰問一下病人罷了。”
“就算在那麼遠的地方慰問也起不到什麼效果吧?”
“哦,那麼我到你家來慰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儀說:“總之,記得好好休息及時喝藥。聽你的聲音像是喉嚨還好,不過還是得注意。如果喉嚨疼的話,要記得……”
“你很囉嗦欸。”吳言說,“又不是小孩子了,小毛小病知道該怎麼辦的。”
“還有。”蘇儀說,“人在生病的時候容易往消極的方麵想事情,所以,如果你有心情不好的話……請記得我在這邊偷笑。”
“……謝謝提醒。”吳言說,“既然你這麼說了,我會盡量不讓你幸災樂禍的。”
“那就好。”蘇儀用嚴肅的語氣說,“總之,好好休息。”
“謝謝。”
“下個星期見。”蘇儀說。
那麼,接下來就是打電話約康潔了吧。
康潔說周末兩天都要加班(實在是太辛苦了),隻有今天晚上能來。蘇儀自己倒是幾乎從來沒體驗過看老板臉色的日子,不禁深表同情。
“對了,你那個合租的人,沒關係吧?”康潔說。
“沒事的。”蘇儀說,“我已經跟他說過了。”
“誒——”康潔說,“可是要和不認識的人見麵,我有點緊張呢……他叫什麼名字?”
“林謨。”
“林謨?這名字有點耳熟。”康潔說,“讓我想想……對了,是那個林謨!”
“哪個?”
“就是前幾年……有一段時間特別紅的那個歌手!雖說隻紅了半年,但是名氣非常大的。你真的沒印象?”
“嗯……”蘇儀想了想,“我有那麼很長一段時間過得渾渾噩噩的,基本上跟世界脫節了,不知道也沒辦法啊。”
“林謨啊,是個聾子歌手。”康潔說,“那個時候我還挺喜歡他來著……那林謨因為耳朵聽不見,所以發音多少有些不準,但是聲音很好,人長得也帥,吸引了相當數量的粉絲。”
“這種事情我可沒聽說過。”蘇儀說,“不過,既然是那麼特別的人,為什麼隻紅了半年?”
“這個我也不清楚。”康潔說,“他不是因為人們失去興趣才淡出的。當時他的發展勢頭很好,公司也決定了要推出第二張專輯。但是突然,一夜之間他就消失了,原定的演出計劃取消,然後林謨徹底消失在公眾的視野裏。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為什麼離開樂壇……怎麼樣,你覺得我說的人跟你那邊那位林謨有關係麼?”
“恐怕沒有。”蘇儀說,“我這邊這位林謨,是個聽得見聲音,卻不會說話的人。”
“哦?!那還真是意外的巧合啊。”康潔說,“那,我就緊張地期待著了。”
“不用緊張啦!”蘇儀說,“他人很好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康潔說,“我是擔心我自己表現得太笨拙。”
“誒——?”蘇儀說,“聽上去你很沒有自信啊。”
康潔在那頭嗤笑一聲,自嘲地說:“大晚上睡倒在酒吧廁所裏的人,能有什麼自信呢?”
“罷了罷了,總之你放心地來吧!”蘇儀說,“在男人的眼裏,說不定笨手笨腳的女孩子才更可愛。”
兩人說好六點鍾見麵,晚上康潔到的時候卻已經是六點五十分了。
“對不起。”她說,“老板總愛沒事找事,害得我脫不開身。”
“辛苦啊。”蘇儀不無幸災樂禍地說,“謨謨已經做了他的拿手好菜了,今晚就放鬆一下吧。要不要喝酒?”
“誒,喝酒?!”
“不想喝醉的話,啤酒或者紅葡萄酒,白葡萄酒也行。”蘇儀說,“啊對了,還有我上次車禍的時候,別人送的冰酒和藍莓酒。”
“車禍還有人送你東西?”
“啊,哈!實際上是因為那回我從車輪子底下救了一個人。”蘇儀說,“人家不想欠我人情,我也就遂了他們的意了。”她從櫥櫃裏拿出酒來:“是好酒,加拿大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