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隸很想問陸蕭林禹晨知不知道這個事兒,但是他又不能問關於林禹晨的事兒。
但實際上,陸蕭當時急著讓林禹晨離開,完全忘了手裏有人皮麵具一小塊的事兒,但是林禹晨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這個東西讓白隸拿回去檢驗一下就行了。
“我覺得陸蕭你別住院了,反正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最後確定了一下陸蕭身上的繃帶是否已經結實了。然後繼續道,“說實話,醫院現在已經不安全了,你留在這裏還會影響其他人的安全。”
“你這話說的,我跟定時炸彈有啥區別?”陸蕭有點不高興。
“你錯了,定時炸彈還有個準點呢,你要是待在這裏,誰知道誰會什麼時候來弄死你。現在葉晟那邊沒審完,審完了,他的同夥能不能問出來還得另說。你住在我那裏,他們會有所顧忌,而且,我是醫生,可以給你治療。”與其把陸蕭暴露在那麼危險的地方,隻有他一個人,還不如在白隸那裏要安全的多。
陸蕭倒是不認為白隸能保護他,但是留在這裏確實容易傷及無辜,也就點頭答應了。
葉晟從審訊室裏出來,直接就去南靖羽的一個堂口。那個堂口在海灣的一條古文化街上,主要賣的不是古董,而是一些文玩,因為旁邊有媽祖廟,所以還算是有名。葉晟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雖然沒有完全黑透,但是紅與藍交織的顏色讓葉晟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
他沒想到現在連南靖羽都牽扯進來了,畢竟南靖羽這個人隨心所欲慣了,說他手上幾條人命都算是少的。他曾經得到情報說四川哪裏有個什麼戰國墓,他以為是三國時期蜀國什麼名將的墓穴,到了之後才發現,那個墓其實沒什麼價值,而且也被多波盜墓賊光顧過了,裏麵光盜洞大大小小十幾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
這個南靖羽一氣之下,把賣給他情報的人,一家子都給封在墓穴裏了。被人發現的時候,人都已經隻剩白骨了。
那案子讓他做的,最後以一家人去盜墓,卻被封在墓穴裏,最終以缺氧窒息死亡做了最終結案。
葉晟站到南靖羽堂口的門前,門口的夥計看見有人來,先是笑臉相迎,結果看清來人是葉晟,那笑容就立馬收了回去。
葉晟在南家的地位很高,但並不招人待見,外姓人就算了,在他們眼裏這家夥就是個間諜,是個叛徒,是個早晚會攪和了他們南家的人。
“小鬼在嗎?”葉晟從來不叫南靖羽的名字,一直叫小鬼,他剛到南家的時候,南靖羽確實隻是個小鬼,不過他們現在也有將近十多年沒有見過麵了。
“等著。”那夥計不耐煩的應了一聲,一撩門簾進入裏屋。葉晟已經習慣了這種態度,看他進去,也就在外麵等著。南靖羽的這家店叫羽韻,如果單從外麵的櫥窗看,還以為是個賣樂器的,這外麵擺著箜篌,塤,篳篥,洞簫,編鋩和篞。
店鋪裏麵是一些談不上多值錢的古董,這些東西都是坊間收來的,雖說有個幾萬或者十幾萬的價值,但是更貴重的東西向來都是放在後倉庫的。
這間店鋪還有個裏屋,裏屋一般都是老板談價的地方,這樣的布局葉晟也見過不少,很多家店鋪都是這麼裝修的。
南靖羽的店鋪都是直接找買家的,店鋪雖然也是古色古香, 其實沒啥實質的作用,雖然偶爾也有冤大頭,不過也確實沒啥收益。這種賠錢的店鋪,南靖羽還有好幾家,所謂狡兔三窟,為的就是讓人一下找不到他罷了。不過這一家跟樂器行似得古董店倒是南靖羽的最愛,除非是這小子犯事兒了,一般一逮一個準。
“進去吧。”葉晟剛覺著無聊,那個夥計一撩簾子出來,看都沒看葉晟一眼,直接溜達到櫃台後麵趴著睡覺。
葉晟也沒說話,直徑過去,撩了簾子進去。
這簾子後麵一片漆黑,葉晟不得不開了手機的手電照亮。這是一條走廊,走廊兩邊是貨架。上麵放著幾個佛頭,讓葉晟的手機一照,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嚇得葉晟差點把手機扔了。上次葉晟來的時候,這走廊兩邊放的是幹屍,現在佛頭還是在心理範圍之內的。
走廊盡頭有一間房間,門是虛掩著的,裏麵有微弱的光透出來。
葉晟推開門進去,這間房間的裝潢不算現代,也不古風,介於兩者之間,看著不倫不類的。南靖羽倚在沙發裏,手裏拿著一本書在看,旁邊點了根蠟燭。葉晟能聞到屋裏有淡淡一股清香,才發現,有個女人半跪在地上,正在給南靖羽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