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就在警局的後麵,這兩個建築算是背對背,兩個大門麵對不同的街口,如果不是俯視一般不會發現這兩個是一個院兒裏的建築,隻是警局和宿舍之間還是有一堵牆隔著。但是因為很多住宿的警察線上反映,每天回宿舍要繞遠,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浪費了廣大納稅人民的物資,於是這堵牆上多了一道小門。這道小門正對著白隸的解剖室,讓陸蕭省了不少事兒。
解剖室裏一股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陸蕭打開門的瞬間差點被這種氣味給頂出去。他開著門,手在鼻子前麵扇了扇。白隸在裏麵帶著護目鏡和口罩,穿著醫用大褂還在手術台上麵忙活。陸蕭看著他正把什麼東西從屍體的肚子裏取出來,然後放在一邊的托盤裏,那一股腐臭的味道頓時掩蓋的消毒水的味道。陸蕭覺得還不如讓他一直聞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好了。
“你來了?”將東西放進鐵托盤裏麵的白隸,抬頭看見陸蕭站在門口,招手叫他過來。陸蕭抗拒的搖了搖頭,他距離那麼遠都能聞到那股惡臭,過去了還不得要了他的命。
白隸給他的助手使了個眼色,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子跑過來,因為同樣帶著護目鏡和口罩,陸蕭沒分辨出她是哪個人。馬尾女孩給他遞了三層的口罩和一個護目鏡讓他帶上,陸蕭就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了。
於是他很不情願的帶著護目鏡和口罩,站在了白隸的身後。
“你看這個。”白隸看他過來,直接端起鐵盤子讓陸蕭看裏麵的東西。陸蕭這一眼看過去差點吐了。那是一坨褐色的東西,上麵還有白色的像是蟲子一樣的東西在蠕動著,白隸一隻手托著盤子,另一隻手從旁邊拿起一個鑷子撥開這一團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是從死者胃裏取出來的。”
“臥槽,這都是什麼東西?”陸蕭抗拒的往後躲著,白隸也不追著給他看,隨手把盤子放在一邊。
“看死者的胃,就能知道他們生前最後的一餐吃過什麼。”陸蕭解釋著。
“你的意思是...死者吃了一團蟲子??”雖然知道很惡心,但是陸蕭的眼控製控製不住的盤子裏麵瞟。
“你瘋啦?”白隸說,“這堆東西至少在死者的胃裏呆了兩天以上了,她生前的最後一餐吃的大概是麻辣燙之類的東西,不過那東西不幹淨,而且這個死者剛吃完不久就死了,肚子裏麵的東西沒有被消化,放置死者屍體的地方大概還很溫暖,胃裏麵的蟲卵孵化了很適宜這種寄生蟲生長。”
“三天的時間,在溫度高的地方,不就腐爛了嗎?”陸蕭說完就後悔了,這屍體都特麼燒成啥樣了,壓根你也看不出來他是不是腐爛的。
“我切開過她的氣管,也檢驗過其他的內髒,都沒有收到過損傷,大概是機械性窒息而死的。”白隸說著,從手術台轉悠到他的辦公桌前,陸蕭真的不能理解白隸對於這個房間的布局,辦公桌正對著手術台,等於是他這邊打著文件那邊解剖著屍體,都趕上現場直播了。
“剛吃完飯就被人悶死了?”陸蕭皺著眉頭,“凶手是和被害人一起去吃的麻辣燙,然後離開的時候找個機會吧被害人悶死?那這個人應該和被害人的關係很親密啊。”
“應該是熟人,雖然目前我隻解刨了一個,不過一般女性和比較陌生的人應該是不可能去吃麻辣燙這種平民飲食吧?”白隸說這打開了陸蕭給他帶的飯盒,一看裏麵的東西眼前一亮,“呦嗬?牛排啊!真不錯。”
“能一瞬間悶死一個女性,這個人應該很強壯的吧?”陸蕭看著白隸用他帶來的叉子叉著牛排啃著,他剛看完屍體,就可以如此吃的津津有味,陸蕭也不得不佩服他。
“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白隸表達了一下讚美之情之後舉著那塊牛排又回到屍體旁,另一隻空閑的手拿起手術刀撥開死者的氣管處,“悶死她用不著多強壯,如果先用乙醚迷昏,再帶到其他的地方悶死被害人不是也可以嗎?”
“白隸,屍...”葉晟推看門正看見白隸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叉對著屍體,拿叉子上還有塊肉,葉晟被這種畫麵衝擊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白隸則是等著葉晟的話,有些不耐煩的咬了一口叉子上的牛排,牛排的紅色醬汁沾了他滿嘴,那畫麵嚇得葉晟差點當場就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