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務必小心。”電話被掛斷了。
陸蕭望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於是繼續刷碗。
而另一邊,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掛斷了電話,回頭望向屋子裏麵的男人。男人臉上纏著繃帶,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繃帶男人的臉上隻能看見眼鏡和嘴,看起來就像是重度燒傷的一樣。
“主人,他真的按照您說的,接受了這個案子。”少年說。
“嗬嗬,他當然會接受,既然已經告訴他和七罪有關,他又有什麼理由不接受挑戰呢?”纏著繃帶的男人拿起桌上的酒杯,裏麵橙黃色的液體一蕩一蕩。
“他會不會死真的死啊?”少年雖然不怎麼喜歡陸蕭這個家夥,但是生性善良的少年還是有一些擔心。他的主人應該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不會為了自己的目的去犧牲他人。
“當然不會。”繃帶男看出了少年的擔憂,“這個案子,七罪的人是想引出薛孝倫的,但是他們兩個人誰是薛孝倫根本沒人能確定。我們也沒有辦法確定。不過他們兩個人誰是薛孝倫跟咱們一點關係沒有,咱們隻要借此引出他們七罪的人就好。那個南靖羽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他的目標好像是林禹晨啊,為什麼給陸蕭打電話?”少年不解。
“如果給林禹晨打電話,以他的那個性格,根本不可能讓陸蕭知道,要是給陸蕭打電話,那就不一樣,即使是陸蕭想隱瞞,南靖羽也會想盡辦法引出林禹晨的。他們兩個人摻和的越多,對方就越迷茫,對方越迷茫,對於咱們就越有利。”男人說著衝著少年招了招手。少年放下手裏的耳機,好像很習慣似得坐到男人的懷裏。男人揉了揉他的頭發,“以後的日子可能不能太平了,到時候你回家吧,跟著我風險太大。”
“主人...”少年有些委屈的看著男人,男人歎了口氣。
“去睡覺吧。”他說著拍了拍少年的背,少年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間。
男人看少年離開房間之後,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解開臉上的繃帶,昏暗的燈光讓他的臉變得非常的模糊不清,即使看著鏡子他也看不清自己的模樣。即使這樣,他還是不能接受鏡子中的自己,男人轉身進了浴室,緊接著浴室內傳出了水聲。
聖誕節的清晨,街上來往的人也還是很多,畢竟西方的節日再怎麼普及,也輪不上法定假日。人們匆忙的上班,擁擠著趕著班車。
陸蕭起床的時候陌小傑已經不見了,桌子上多了兩分熱氣騰騰的早餐,應該是新買的。
他看著早餐笑了笑,小簡還沒有起床,陸蕭雖然知道案子比較重要,但是他還是給組長打了個電話請了一上午的假,他得把小簡送回家,之後的路應該很艱難,他現在似乎已經不知道收養小簡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隻是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就沒有權利去後悔。
“起床了...”陸蕭的聲音難得的溫柔,即使平時嚇唬過小簡,但對方畢竟是個孩子。
“嗯....”被覺醒的人很明顯的不高興,揉著眼睛坐起來。一頭柔軟的短發隨心所欲的亂敲著,陸蕭很耐心的幫他捋順,宿舍的條件並不好,孩子在這裏也不能好好的洗個澡,每天都是胡亂的洗一洗就睡了,他覺得有點虧待孩子了。
“小簡,一會兒,我帶你回我家,你要在那裏住一段時間,等我這邊的事兒忙完了再接你回來。”陸蕭小心地幫小簡整理著衣服,雖然這是個小男孩,但是畢竟還小,陸蕭一個大老爺們,總怕手腳重了傷了孩子。等他弄好了,卻發現小簡在噘著嘴看他。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他說話的語氣透著委屈。陸蕭知道這個孩子其實從跟著他的那一天起就沒有過安全感。陸蕭東跑西跑顧著案子,小簡一直丟給同事們照顧,也沒真正的關心過他。
“不是,隻是現在我最近的案子比較棘手,你在我身邊會有危險的。”陸蕭解釋著,他本來想用平時的方式把小簡嚇唬住,但是麵對這個孩子露出這種像是要被拋棄的小動物一樣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不忍心了。
“花花和奈奈說你是好人,”小簡看著陸蕭,那可憐的眼神讓陸蕭無法直視,他突然有一種負罪感,像是他真的要拋棄他的親身骨肉似得。但是小簡繼續說,“你是警察,你要抓壞人,我不會拖你後腿的,我會乖乖聽話的跟你走。”
小簡這幾句話裏明顯透著一種【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意思,讓陸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歎了口氣站起身,收起了他剛才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