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正想質問海神,“所謂的祝福呢?隻是用來欺騙信仰你的人們?而命運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鬧劇,而你則是那看鬧劇的人?”
他不恨這個大海,而是恨這個海神,他又一次感到自己的無力,麵對神的無力,他的一身似乎像是被玩弄了一般,像是一個人偶,海神就像是牽動著這人偶線的操控師,一手安排的演劇,自己是個無力的表演者。
他想大叫,但是聲音到了喉部卻難以發出來,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他無力地跪下了,似乎像個失敗者,就連自己的生死也不受控製,他無力地看著海岸,用盡了所有語言去咒罵海神,但卻是單方麵的無結果罷了!
似乎一切並沒有這樣結束,狂烈的風吹推著海浪,一個身影出現在海岸,這是一切的結束,也是一切的開始。
....
海子呆愣著海岸線,這一看,就已經看了一下午,當他渾渾噩噩地抬頭,恍惚中卻看到了一個身影,他一眼辨認出來這人是誰,這人麵容還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中,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卻仍自己努力地去接受,他起了身,向那身影走了過去。
那是個少女,熟悉的褐色長發,被海風吹得飄動,他開始加快步伐,隨之越加的激動,女孩似乎呆滯地看著大海,一動不動。
百米,五十米,二十五米....
隨著步伐的加快,鬆散的海沙讓他險些摔倒,藍色顏料從他包中滑落,但是他渾然不知,被迎上來的海浪帶走。
他靠近女孩,女孩的衣服很奇怪,白色長布包裹著身體,他又是一驚,喜悅也伴隨吃驚而來,女孩沒有注意到他,他此時腦中所有的思維都以經停止,仍不住喊出來名字,“語萱!”
女孩聽到名字,似乎意識到什麼,慢慢地轉過了身,看著他,眼神卻有些呆滯,她似乎未認出他是誰,海子像個陌生人一樣。
海子確認了麵孔,他堅信這人便是自己等了很久的妻子,難以抑製的激動讓他一把抱住了她,“語萱!真的是你嗎?”
可是女孩的反應卻顯得有些遲鈍,她緩緩回道:“你是?”
海子身體瞬間像被電擊一般,但那柔軟發絲的味道讓他的心靜了下來,一個意識便是她來了,她真的來了。
一切就是那麼的突然,就像海子突然到來亞特蘭蒂斯,突然遇上了她,突然愛上了她,又突然地離開,但是最後你又突然的出現,他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終不會以悲劇掛上句號。
海子茫然的腦中又想起了海神的故事,這一切是他安排的吧!他所愛的人被洗去了記憶,來到海岸,最後的結局似乎忘了說。
沒有記憶的愛人,按照人類的一樣,生老病死,最後留在海底的記憶,卻如瑣屑隨海激蕩,但其中卻留這樣的碎念,其實女孩已經愛上了他。
海子撫著她的發絲,微微地說了一句,“沒事,你的記憶會回來的。”
女孩居然莫名的感到欣慰,依偎在他的懷中,海子凝視著前方,記憶不就是重新相識吧!我能等,你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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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冰洋,寒風刺骨。在這片看似毫無生機的地方,抹香鯨卻每年來此,這裏的海底有著大量食物是抹香鯨不可或缺的食物。北冰洋保障了抹香鯨生命,可這裏卻也有著致命的危機。抹香鯨的腸道內會分泌一種名叫龍涎香的名貴中藥,這給它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轉眼時間匆匆過去已有一年,這個清晨北冰洋的海麵泛起大霧,在模糊中出現一個龐大的輪廓,隨著太陽越升越高,濃霧漸漸散去,一艘捕鯨船也最終顯現了原形,而船的前方,有著巨大的氣泡從海麵下浮出,預示著水下的生物個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