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能微笑的時候就微笑吧!
(七)
從婉拒到承認,從急切到安然,如蛹蛻變,如蝶重生,淡定從容地計劃彼此的後半生。
悲傷時互相傾訴,幸福時一起分享,這樣一個人,是佛祖重新賜予!
一支歌,一句話,一聲問候,哪怕一個看不到的微笑,她都要,就象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把自己的煩惱和快樂叨嘮給他,說著說著,她忽然問:是不是說得太多了?你煩嗎?
他輕輕刮一下她的鼻尖:“傻瓜,你說我會煩嗎?”他眼裏淨是嬌縱和寵溺:我懂我,也更懂你的心,讓我好好抱抱你!
一個並不精致卻體貼的的男人,大事不糊塗,小事更用心,周到,細膩,無微不至,在很多個日子裏,都把她感動得無法言表。
(八)
不想說這份感情有沒有資格在這世上存活,她隻想輕輕的愛,隻想把憂傷深埋在心底,而隻對他微笑。
一櫃書,一頁紙,一個家,一杯茶,一個人,一川歲月,看一段暢快的風景,寫一篇淋漓的文章,與一個獨一無二的人擦肩,就夠了。
歲月總是在過,那些隨著歲月飄逝的細節與故事依然能在有陽光的日子裏波光閃閃,不需要太多,溫暖一點點,就夠!
恣意的時候,也問:我什麼時候離開?
他注視良久,輕輕地說:你可以離開我,但最好先問過我,最好等到我不愛你的時候。
想著將來,計劃著將來,但永遠不會有將來,這也是常有的事情。人的一生,有的時候就是如此,也可以就這樣漸漸結束!
浮生繁華
第一次遇到他,是在父親的紫羅苑裏,她攔住他的去路,抬著頭驕傲的說:“我叫蘇兒,這是我們家的花園,你叫什麼?”他彎下腰抱起她,在她可愛的小臉上捏了一下,笑笑地說:“我啊?你就叫我楓哥哥吧!”她歪著小腦袋看看這個渾身散發著香味的“哥哥”,伸手摸了摸他精致的臉龐,用稚嫩的聲音說說:“蘇兒喜歡楓哥哥!”那一年,她五歲,他九歲。
第二次相遇,是在舉世矚目的國宴上,那是一次所有的皇親貴族,王子公主全部都要出席的盛宴,聽父親說是為了慶祝他們年輕的王舉行成人禮,同時也是父親即將把攝政大權交付新王的開始。她遠遠的望著那個被眾人擁簇的男子,錦衣玉帶的皇家便服裝扮依然掩飾不住他舉手投足的雍容氣質、王者風範。她想偷偷的溜出來透透氣,一個人躲在禦花園的搖椅上閉目養神。“咳!你是誰?”在仔細的欣賞了這幅美人春眠圖之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想要叫醒她,猛地被人驚嚇身子一滑,她查點從搖椅上跌了下來,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穩穩的環在她的腰上,眼前出現了一張英俊絕倫但卻似曾相識的臉。那棱角分明的臉龐,那熟悉的體香,她一時間有些眩暈不知所措了。“是不是舍不得從我懷裏起來了呢?嗬嗬……”她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起身,原來這就是席間的那個眾星捧月的他,即將上位的新王蕭楓。“是你故意的,還賴我,不理你了!”她臉上一陣紅雲,扭頭的跑開了。隻留下獨自暗笑的他。那一年她十二歲,他十六歲。
她叫流蘇,攝政王石震庭摯愛的掌上明珠,護國大將軍石朗的妹妹,她擁有人間絕色的容貌和俗世爭逐的顯赫富庶。從小她享受到的都是世間最奢華的尊榮,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娘親的過早離世更成了父親摯愛她的根源,爹爹說就算是傾世間富貴也抵不過她的甜甜一笑,隻要她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也可以摘給她。在她的心目中爹爹不僅是在疆場上所向披靡的英雄,更是受世人景仰朝野膜拜的社稷捍衛者,雖然爹爹為人極為內斂,但是蕭家的人也是忌憚他三分,無論在外人眼裏作為皇室的蕭家如何神聖,但是在自己的家裏,在爹爹眼裏他們不過是蕭家,就如同流蘇從小就可以很自然的叫那個蕭楓為楓哥哥而不是王子殿下一樣。
爹爹一向是最疼愛她的,這一點她從未懷疑過,但是從過完十五歲生日那天,爹爹看她的眼神就不大一樣的,有時還會獨自在一旁發出長長的歎息。她不懂爹爹為什麼會這樣,就因為皇後娘娘拉著她的手問她是不是願意做蕭家的媳婦時,她有些害羞但卻很堅定的回答說:“我願意!”嗎?論家世聲望權勢地位沒有比石蕭兩家的聯姻更適合的了。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沒有半點懷疑,這樣的結果當然也是贏得了朝野上下一片恭賀。但是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思,她知道自己也一直在等待這樣一個結果,有了爹爹的支持和祝福,她的幸福才會更實在。
隔年的大婚是在舉國歡慶、萬民同樂的氣氛和場麵中進行的,當迎接皇後的鳳鑾載著鳳冠霞帔的她穿過朝天門時,震天的禮炮聲和萬民的叩拜聲如潮而來,而她心裏卻隻是在想:我來了,楓哥哥!她從隨身的紫玉匣中取出一隻金簪斜插在鬢間,微笑著由中門而過朝著交泰殿而去,在那裏將會是一段新的生命曆程在等待著她。
經過了大典的繁文縟節,在宮女太監的侍候下焚香沐浴更衣,現在她終於可以清閑了,洞房中,她默默地等待著那個已經在她生命裏深深植根了十一年的男人——蕭楓,隨著一陣跪拜聲她知道他在向她走來,幾分鍾的安靜,她不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在做什麼,是在沉思還是凝望?或許是像她一樣不知所措吧!她暗暗想。“累了吧?”終於說話了,她點了點頭。眼前一晃那蓋在她頭上一天的喜帕終於被他挑去了,眼前燭影搖晃,滿目錦繡。那股她熟悉的香氣正從她身邊幽幽襲來,一轉頭迎上了他的目光。“你是攝政王的千金,叫什麼?哦,流蘇是吧?”“是,臣妾石流蘇。”她微微一怔,還是流利的回了他的問話。“我是你的夫君,同時也是這座皇宮的主人,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是……”那一夜,她真正成了他的女人,在身體交合刺痛難忍的那一瞬間,她緊咬住嘴唇沒有發出聲音,在他一次次的探取和索要下,她的身體完全被掏空了一般,直到第二天被宮女們喚起沐浴更衣她還是有些昏昏沉沉。在皇上臨幸的次日,一切的賞賜接踵而來,石流蘇號蘇貴人,移居昭陽宮,即日起撤去其父石震庭攝政王封號,加封為定國侯。並賞賜石家田產金銀無數。但是從那夜起,流蘇心中的期待卻在一天天遠去,除了在見到父親和哥哥時她臉上才會露出久違的笑容並向他們傳達著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