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回首,已是鬥轉星移,物是人非。在我人生特別困難的時期,我很欣慰在孤寂的陪伴中,堅強地走了過來。其中有許多挫折和失意,還有那不為人知的辛酸。然而,我也變得更加堅強與自信。高三的經曆將是我人生中一筆寶貴的財富!
我相信人生中處處幸運,能讓生活充滿歡聲笑語,能讓生活美麗燦爛。但,我更相信,比他人多經曆了一次挫折或一份苦難,就能比他人多收獲一季的果實。在我們失意時,在孤寂中品嚐生活,透析自己,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呢?也許有的隻是我們沒有那份勇氣去麵對和那一份心境罷了。在今後的人生中,我還會走過那無言的孤寂,但心中已然多了一份自信,一份坦然。
我的愛,留在那年冬天
不子說他以後會送我一個最好的隨身聽,他正兒八經地說了,於是我們就正兒八經地拉了勾,很前衛的那種方式,小指勾小指,大指頂大指,然後順著掌心轉上一圈,最後緊緊地握住。
這算是一種承諾嗎?
我從來都不肯承認和不子認識是因為緣分,我寧願相信他是故意望著我笑才使我心慌才使我下車的時候忘記帶包。他來還包,說他望著我笑是因為他有強烈的預感我要落下東西,結果成真的了。我說這種蹩腳的謊話根本騙不了女孩子,你有什麼企圖嗎?我如此忘恩負義,以怨報德的語言在全盤吐出前就被他有點憤怒地打斷了,“我要對任何人有企圖也不會對你,不然朋友會笑我眼光太差的……包拿好,別再丟了。”我覺得他的話好像有點過分,又覺得自己的小女子思想實在是太重了,權衡半天,決定大度一次以推翻他的“企圖”論時,發現他已一聲不吭地走了好遠,於是朝著他的背影使勁地喊:“聽隨身聽那個,喂,前麵那個,剛才對不起啦,有點誤會。”不子轉過身,把一隻耳機取出來,然後又塞進去,笑著,點頭。
我和不子成了朋友。
其實,不子是很真誠的,他不隱藏自己的感覺,想說就說,想鬧就鬧,隻有心情不好時坐在大榕樹下一言不發,把隨身聽聲音開得老大,煙一根一根地猛抽。不子總是笨嘴笨舌地問東問西,又笨手笨腳地幫這幫那。總是在我是困難的時候呆在我的身邊,伸出他的兩隻大手問需要用我的嗎?風光的時候,卻一盆冷水潑下來,害得我想請他吃飯慶祝一下的興致完全消失,心裏卻默默地一遍一遍地對他說:“不子,你真好!”
我和不子成了很好的朋友。
如果優秀不包括追求女孩子的能力的話,不子算得上非常優秀的大小孩。學校的學習部長年級的足球隊長,又是校電視台的節目總編,特別是音樂節目,他做得可是得心應手。我笑他你這麼有實力,為什麼沒見女孩子追?他卻把嘴湊到我的耳邊說他收到七個人的那個了。我問哪個?他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你作賊似得盯著我:你能不能小聲點。我又很張狂地笑:不選一個?
沒興趣,也沒勇氣啊!
那和我就這麼隨便?給我個理由吧。
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先聽假的。
那是因為你不像個女孩子。大大咧咧的,五官也亂七八糟,是個男坯。
不子,我要掐死你!
來了吧,來了吧,說你你還不信。
大不了我以後溫柔一點點。那真話呢?
就是因為你不像個女孩子,所以和你在一起輕鬆隨便,沒有壓抑感,無憂無慮的。
不子,……
別抒情,我還沒說完,一個優秀的人總得找個影響市容的來襯托吧,所以,哈哈……
不子,你完了,我要把你踢進太平洋!
……
我和不子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總是在想,遇上我的白馬王子會是在一個飄著雨的午後,他拿著玫瑰花丫在街頭,在人群的湧動中抓住與他擦肩的我的手,說我等的人終於來了。那該是多以浪漫。不子很誇張地捧著肚子蹲在地上大叫,你神經病啦。我捶他的背,踢他的腳,說臭不子你聽你的歌幹嘛偷聽人家說話,不子裝著很委曲地瞅著我,怪我冤枉他,明明隻有兩個人,我說話肯定是說給他聽的,怎麼能叫偷聽。我辯駁我內心獨白不可以嗎?他笑得更加誇張,襯著腦袋指著我嚷嚷,獨白?有點花癡,哈哈!
不子在我的印象裏一直都這樣,隨時都掛著隨身聽邊聽邊晃頭;隨時都堆著滿臉的傻傻的笑;隨時都很不要風度地說些不討人喜歡的話。我說不子我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女朋友,他疑惑地望著我。“你一點兒也不浪漫,笑聲太大,不像個男孩子,還有,你跟別人在一起時總掛著隨身聽,說話的時候也不取掉,這樣女孩子是無法接近你的。”我毫不客氣地加以報複,不子什麼都沒說,還是傻傻地笑著,傻傻地點著頭。
不子每個星期天準時地出現,帶著他的隨身聽,帶著他的歡笑與快樂,也帶來他一個又一個成功的消息。我想我應該替他高興才對,就學他也堆傻傻的笑,說不子你得請客。不子摸他的後腦勺,摸出兜裏皺巴巴的票子,換來一大包的德芙往我嘴裏塞。我還是笑,甜甜的那種,心裏卻不由得失落起來,為什麼成功都是他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