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在與別人比較過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霖哥卻始終自我良好,看不起老孫正式工的累死,瞅不上有錢家少爺的鄭桐白眼,對於林羽的冷淡也不以為然。
他挺好,濃眉大眼、雞胸脯,兩條與上半身對稱的腿,不高不矮,跳在人群裏不招眼,卻有一肚子捉摸別人的心思。
在吃過老孫,又吃到林羽,他準備該吃鄭桐,否則富二代的錢包不知如何花掉。
“你不喜歡那小妹妹,給我介紹。”
霖哥厚臉皮期待鄭桐,他還是那張不理不踩的死樣,似得了憂鬱症,皺緊眉頭在想心事。
霖哥把最後一桶油漆抹完,走下木架子,站在鄭桐麵前,本想把寫東西的事也攬過來,終覺不妥,萬一被用上,反而把自己給耍了。
一時還想不到如何讓他請客,想到每天大魚大肉,他一定吃膩,自己卻每天掛麵饅頭,浪費這一身皮囊,到是可惜。
還在愣神,聽到有人叫鄭桐,還是那大眼妹,不由也湊近身,自我介紹叫周霖,鄭桐同事,最好的朋友。
鄭桐來了一句,“一邊去。”
差點沒惹他急眼,幸虧看到大眼妹尷尬一笑,他就問女孩名字。
她說叫郭夢潔。名字好聽,見還是那身短裙,利落幹練,覺得有陸敏的風格。
晚上回家,被米粒攔在門口,讓他把前幾天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霖哥知道是那句“將來我就娶你,非要你當我老婆”的話,看她一動不動瞪大眼睛盯他,覺得肯定有陰謀,那天見她嬌小身軀,桔黃連衣裙,一時衝動才脫口而出,讓他再說出來,也沒那感覺。
“我要說出來,你就嫁給我嗎?”
反將法到是惹得米粒已經憤怒,伸手要去掐他,終究沒躲及,痛得霖哥皺緊眉頭,就要張嘴罵街。
不過,看她挺起胸脯,毅然瞪他,到嘴邊的話變成,明天給買好吃的,對不起。
米粒轉身離開,霖哥仔細端詳她的後麵,才發覺女孩的臀部其實有區別,彈性十足,大小差異,剩下的需要去摸,才會感覺清晰。
念頭閃過,他轉身不回家,去找那燒餅女人,他記得那女人說過住在附近一處,隱約記得,轉了幾圈才找對地方。
打門是她那女兒,臉上露出意外,讓開身讓他進屋說話。
聽到霖哥問她有沒用的小皮包,那女人去屋裏翻看,才找到一隻稍微新的小皮包。
霖哥把錢給她,臨走前,告訴她想租一個門麵,還是賣那襪子,也進點衣衫,算是正式把店麵擴大。
直覺上,他知道不太可能會在那家事業單位呆多久,人家就把他當成瞧不上眼的三等公民,必須還要有兩手準備。他已經相中一處門店,雖然偏僻,價格還能承受,以這個為起點,創業才算起步。
霖哥沒直接回家,而是推開米粒家門,把那包藏在勞保服裏麵,沒讓她父親看到。
在把包交給米粒,才發覺這小包變得寒磣,與她那身漂亮衣裳不搭配。
“這算賠禮,等有更多的錢,給你買好的。”
這話算是搪塞,不過見到米粒似並不以為意,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他不怕別人的嘲笑,就是對米粒一顰一笑,總是上心。
他就是如此鬱鬱寡歡地回到家,母親放下手中的正縫製的衣服,問他有什麼事。霖哥也沒心思去回答,回到他那間小屋,閉門思過。
這種躺在床上沉思的習慣,在中學就有過,他不喜歡看電視,現在呆的這處平房在a城算是破舊,身邊不知何時,大家都搬進高樓,聽到他還住在平房,還覺得奇怪,不,是露出一種憐憫與同情的東西。
米粒心裏就瞅不起平房,她不少同學都住進樓房,甚至高層大廈。
她的父親也答應,很快就搬走,始終讓他牽掛的還是這些花,還是對居住多年的留戀。
霖哥也知道,年紀大的人容易懷舊,反而對於新鮮事物並不那麼心癢,又擰不過女兒米粒的督促。
想到即將離別的米粒,霖哥突然發覺自己可憐之處,除了父母,沒人心疼,這種感覺讓他陷入一種孤獨。
這種孤獨讓他產生的是對未來強烈的期待,但那期待之火隻在瞬間就緩慢熄滅,明天還有許多事去做,每件事都要認真仔細,與其被人笑話,還得靠自己一點點努力。
他又夢到校園,隻是不再那麼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