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米粒,是在霖哥從新廠址回來。
杜敏被他大嘴巴的笑話,鬥得前仰後合,走在路上,不怕被人笑話。
米粒就站在工廠的拐角走出來,站在中間。
不理睬那個傻姑娘木呆呆盯她看,這是哪家的漂亮姐姐?
霖哥覺得這輩子欠米粒的,看她的表情是受委屈樣,就有一股要當大哥的膽氣萌生。
隻一句話,大哥的氣勢就煙消雲散……
“跟我去見一個人,男人。”
見到那個男人,霖哥想抽自己幾個巴掌。
怎麼冤家路窄呢,大個子兒,聞須天。
“哥們,還好嗎?學校一別,已經五六年,沒想到已經開工廠。”
霖哥看他與米粒那親熱勁兒,別說是冤家,就是仇人,他也沒勇氣去爭搶。
隻剩下尷尬的笑。
聞須天到是一股腦的熱情,這幾年也沒閑。
畢業後,就去了南方沿海,見過不少大世麵,人家那發展,別說這手機,就是汽車也都普及。
電腦,不是台式,都是筆記本,超薄。
人家的酒店,吃的山珍海味,地道又便宜。
水果,想吃什麼都有,進口的,海外的,地球有的東西,都能造。
真了不起,霖哥佩服,他自小就沒離開a城,哪怕那幾次出去,還沒來及去逛街,就得拍屁股回家。
這工廠的錢都緊巴巴地用,生怕哪天出事,又一場大火,打回解放前,又得從擺地灘開始。
苦,他吃習慣了,享福,那是下輩子的事。
“是不是談婚事,準備結婚了?”
霖哥說出這話,憋了很久,眼看天氣轉暖,戀愛的季節過去,就該瓜熟蒂落的時候。
他早就準備,米粒隻有這麼一天,才會大方來找他,告訴他,她要結婚了,新郎不是他。
聽到霖哥如此說,聞須天驚訝地叫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不會是米粒告訴你的吧。”
霖哥嘿嘿一笑,這個冷笑話,一點也好玩。
反正他也準備搬家,不差被人在腦袋上,再來一下子,左右就是一死,怕,也沒用。
“不是,一定是李夢瓴,就是嘴快。”
李夢瓴,怎麼提到她。
不提到她,還不生氣,眼看這大個子兒,把自己最喜歡的兩個女人都搶走,霖哥委屈得要死的心都沒了。
他準備把話題還是轉到李夢瓴身上,就說前一陣幸虧她幫忙,零售店才沒有垮掉,雖然隻是一件小事,但她確實夠朋友,夠同學關係,當年沒白在學校交往。
“不讓你提,我還一直吃你醋,原來還以為你們會走到一塊,後來她才告訴我,你讓她想起以前的弟弟。”
什麼?弟弟?
別得意的時候,還把過去的事,也一起翻出來,舊帳新帳一起算?
都多少年,沉芝麻爛穀子的事,男人有點胸襟不行。
霖哥站起身,嘴裏說廠裏要搬家,剛去看過廠址,正聯係貨運公司,馬上就搬,一天不能耽誤。
“不耽誤,除了結婚的事,還有一件事沒說。”
聽到聞須天有事相求,霖哥算鬆口氣,總算他也求自己的時候,趕緊說吧。
“你那廠子,聽米粒說不錯,我們也想入點幹股,行嗎?”
霖哥能說什麼,衝米粒,他也無法拒絕,別說幹股,就是把工廠給他,都行。
隻要把米粒能還他就行,霖哥幾乎哀切地目光瞅著米粒。
隻是,他看到的是,米粒狂喜地抓住聞須天,不停地搖晃他的身體,隻有女人發賤的時候,才會做出的動作。
想起那晚上,在酒店,米粒躺在懷中沉醉的眼神。
“一百吧。”
什麼?
你當是買花生米呢,一百一百,誰家開工廠投這點錢,不,不會是一百萬吧。
他已經看到聞須天臉上露出諂笑,那是一種誌向滿滿的男人,得意的笑。
被這笑壓抑得絕望的霖哥,咬緊牙關,陷入冷靜。
也對,那天晚上,一輛豪車,也差不多要十幾萬,一百萬,對開豪車的人來說,算什麼。
“行。不過,比例不能太高,你這股要壓低來算,不能按照原始股算,工廠不是我一人的。”
聞須天已經露出大笑,他一定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善事。
自己賺了錢,還幫同學融到資金,又得到米粒,什麼也不耽誤。
霖哥又要走,這回聞須天有點不高興。
這麼多年同學,難道工廠的事,那麼重要,同學的情誼都留不下片刻。
無可奈何,霖哥又坐下,看著兩人衝著自己笑個不停,心裏就覺得渾身刺癢難受,燈泡的滋味不隻如此,還能讓自己長雞皮疙瘩,嘔吐。
眼看米粒興奮的看他,兩隻手抓住聞須天的手臂,那個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