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很快簽署,開發商已經進駐本市,在開發區,那十層樓及周邊,雖然未處於中心地帶,周圍環境優美,卻是最適宜建立技術加工區。
手中突然有了這八千萬,霖哥從來沒有比此刻更充實,雖然沒有那種有錢人的任性,但內心卻擁有一片安全的天地。
這安全天地中心,是他的另一個目標,鄭怡靜在離開a城,進入一家外企高層,曾經告訴過他,技術產業是利潤最高,對技術人員要求也高的行業,等你實現夢想。
一身保安服的霖哥又回到韻華中學,提前老師學生們,站在校園門口,手裏依舊拿條毛巾,兜裏還是藥片,肚裏裝的是那些當年哄米粒開心的話。
看到米粒從一輛豪車下來,霖哥被刺激得頭發都紮起來,不知哪裏來的一股勁,想要衝上去。
他克製住,從來也不是那種勇士級別人物。
米粒帶著異樣目光盯他半天,向前走出幾步,終於站住,回過身,又走到他麵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再找不到工作,不至於在學校當保安,能賺到工人的工資嗎?”
霖哥遞給她手巾,說額頭有汗,擦一擦,米粒沒接,又開始自怨自艾。
看到你這樣,她也難受,現在一切都沒了,從頭開始,還會如當初一樣嗎?
我相信愛情,相信跟著自己感覺走,其實內心卻是非常理性,它告訴自己,你是一個不可靠的男人,果然一切驗證,你不隻花心,還會亂花錢。
不知為什麼,每當想起小時候,你總是跟在我身後,總表現得那麼差勁,可卻又覺得心裏踏實,不管結局總會看到你被打得鼻青臉腫。
還有平時總打聽人家張大娘、方老太太吃、李嬸家的事,你又是如何齷齪的男人,人長得醜吧,還那麼可悲。
這些都不在乎,隻要你對我一心一意,如同小時候,跟在我身後,就足夠。
我始終相信,就是如此簡單,你會與我,可以相跟走到老,走一輩子。
米粒說得淚水已經禁不住流淌,霖哥原準備跟她開玩笑,見到她開始哭,收斂內心放肆,鄭重其事地低下頭,給米粒行一個禮。
“你這是做什麼,又出什麼壞主意?”
“以前,你賣掉一個家,我給你一個新家,我有十層樓,還不夠倆個人住嗎?”
米粒笑了,慘淡的笑。
你都多大,還如同孩子,要不是那棟樓,或許我們還能撐過去,還會維持這個家。你的預感也沒錯,服裝業確實是一個不穩定行業,隻是這一切趕巧,算是老天也不成全吧,我也沒辦法,現在也什麼都沒有了。
知道什麼沒有是什麼感覺嗎?
被挖空,被掏幹,沒黑沒夜的辛苦奮鬥,不停的付出,那些曾經虛榮與榮耀,片刻間煙消雲散,果然一切如書本裏所說,金錢就是花掉的,想留是留不下。
現在,你又站在這裏,準備又要掏幹我嗎?
如果覺得我能養你,而且你不介意大男人麵子,米粒會毫不猶豫這麼做,因為你曾是她的內心平靜的港灣,帶給她輕鬆、安全與快樂,她願意一直守候,直到運氣再降臨你身上。
“你願意嗎?我也願意。”
聽到霖哥竟然答應讓女人養男人,米粒哭笑不得,他這是在毀滅心中的那個形象,最差的時候,他都有一顆非常要強的心,不管嘻笑怒罵,她都看得清,那顆不屈的要強心。
但,現在他卻要女人養,米粒淚水還在流,又糅合新的內容,新的淚水。
嘴角帶了一股不屑與失落,盯緊霖哥。
“現在就讓我給你拿錢嗎?是不是兜裏沒零花錢?”
霖哥忍住要流淌的淚水,點點頭。
米粒已經惱火,從兜裏掏出錢包,狠狠摔在他身上,她快要被霖哥榨幹最後心血,最後的希望,還要折磨她,轉身就要甩頭離開。
“等會兒,等會兒。”
霖哥喊住米粒,從兜裏拿出一張證明,那是一張房契。
“這是東區最貴已經裝修完畢的一所別墅,是你剛才花錢買下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米粒止住淚水,瞪大眼珠,看他如變魔術般,把那張房契放在手中,已經看清,上麵寫的名字:米粒。
“你是從哪弄的假證明,來哄騙我,還要哄我多久?”
腦海閃過曾經那個男人的詭計多端,瞬間驚醒,她抬手要撇掉這可恥的證明。
“別扔,一扔就是一千萬,你可想好,證明真假再扔不遲。”
見霖哥一本正經,米粒將信將疑,手遲疑停住,又把那證明拿在手裏看來看去,也看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