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勝你半子?”端木元青聞言,有些驚訝。
風醉塵神色自若,道:“論棋力,秦蒼本就不在我之下,先前那二十四局他之所以未曾勝我,大多都是因為靈力不足,想速戰速決的緣故。而這最後一局,我與他下的是盲棋,雖然對記憶力和布局能力的要求要嚴苛許多,但卻是避免了他靈力耗盡的情況,所以此番秦蒼不再像之前那般受了諸多約束,而是可放手一搏。再加上他是黑子先手,勝我半子並非是什麼難事。”
端木元青陷入沉思,數息之後,他突然笑道:“黑子先手,本就占據一切先機,秦蒼在這種情況下方才勝你半子,嚴格來說,你們的棋力還是不相伯仲。隻不過,他畢竟是個後生晚輩,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你的臉上怕是會很不光彩。”
風醉塵恍若未聞,臉色平靜如水,他自靈戒之中拿出一壇酒,又是自顧自地獨酌起來。
酒入肝腸,風醉塵的臉上驟然泛起一抹笑意,隻見他緩緩言道:“知道我和秦蒼對弈的人也就隻有你一個,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並非是一個喜歡聲張的人。更何況,此事即便是傳揚出去,對我所造成的影響也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反倒是秦蒼,他會立刻進入那些劍閣高層的視野之中。”
端木元青道:“我本就是隨口一說,無意聲張。隻不過無論此事是否被他人所知,今日過後,秦蒼這個名字都一定會被劍閣中的很多人所熟知了。不隻是高層,各峰的親傳弟子甚至是新晉弟子都會關注到他。”
“噢?此話怎講?”風醉塵笑問道。
“悟劍峰峰主風醉塵的唯一一名弟子,焉有不被旁人所關注之理?”端木元青反問道。
他言語之中,特意將“關注”這兩字咬得很重,似是潛藏著一絲別樣的意味。
風醉塵笑道:“你就這麼肯定我一定會收他為徒?”
端木元青看向身旁不遠處那正靜靜盤坐,催動靈力突破修行屏障的秦蒼,眼中乍放鋒芒,他忽然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如此曠世奇才,即便是你風醉塵,也絕對是不忍心錯過,單憑你以寒露焚心兩種靈酒暗中助其突破,便可看出你心中強烈的收徒之意了。雖說收他為徒之後會有很多的麻煩,但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能夠從容對付。”
“我的確不怕麻煩。”風醉塵平靜道。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端木兄你卻是說錯了,我雖對秦蒼有收徒之意,但以寒露酒與焚心酒助其突破,卻並非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我想驗證一個事情。”
“噢?驗證何事?”端木元青好奇道。
風醉塵搖了搖頭:“具體如何,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秦蒼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在我將這些秘密悉數解開之前,其他人對他知道的還是越少越好,這不僅是對他的保護,也是對你們的保護。”
“這樣麼......”端木元青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打消了繼續追問的想法。
“風兄既然暫時不便多加透露,那我也不多問。秦蒼身上的秘密的確有很多,有些或許風兄目前也不曾知曉。”端木元青道。
“那端木兄是打算如實相告還是像我一樣暫且賣個關子?”風醉塵問道。
“嗬嗬,我倒是想賭口氣也跟你隱瞞一些時日,無奈這件事情牽扯太多,又神秘得很,若是隱而不報,隻怕會對我青雲劍閣造成很大的影響。不過在我告訴你之前,還望風兄先作出一個承諾,收秦蒼為徒之後須得傾囊相授,且竭力護其周全。”
風醉塵聞言,臉上笑容徐徐收斂,變得正色起來。
“我既有心收秦蒼為徒,自當將生平所學毫無保留地傳授於他,如此方不違背為師之道。一入我門,便是悟劍峰將來的繼承人,我自然也不會讓他有什麼閃失。”
風醉塵話音落下,端木元青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是消散。
下一刻,端木元青便是釋放魂力,向風醉塵傳音道:“風雷城考核之時,乾離玄天鏡對秦蒼所作出的最後評定,乃是幽暗至極的黑光,而他所獲得的令牌亦是黑色。”
風醉塵心頭大震,臉上鎮定之色不複,竟是有些失聲道:“黑光和黑色令牌,你......你確定沒有看錯?”
“千真萬確,當時在場之人還有公冶梁、白陽曦、淩浩軒以及風雷城城主司徒楓,皆是看見了那時的黑光異象。風兄若是還有疑慮的話,大可以等秦蒼突破完畢,讓其拿出令牌,我再將令牌之上的秘法撤消,風兄一看便知。”端木元青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