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琴心劍魄今安在 第三百七十章 盟友(1 / 2)

這世上的很多事情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譬如你無法想象一個以劍術開宗立派的宗門竟會出現許多擅長使用刀槍等武器的人。

又譬如你無法想象一個自小學習巫蠱等毒術的人到頭來竟成了一個妙手回春的醫者。

你更無法想象在八大魔門盤踞多年的亂魔島區域之中竟有一處廟宇,雖然外部殘破老舊,但裏麵卻供奉著一尊莊嚴的佛像。

這尊莊嚴的佛像過得卻並不好。

因為在它的身上有著許多被刮花的痕跡,那應當是流浪到此的人們用刀具甚至指甲從它的身上刮下金漆所造成的。

金漆之下是純銅,也未能得到幸免,上麵有著許多人眼大小的窟窿。

唯一還保留下來的,是這尊佛像深藏智慧奧秘的雙眼中所鍍的兩個藍寶石。

即便是在白天,這兩個藍寶石的光輝也很是顯眼,但它們卻是完好無損地留存了下來,其中緣由,不得而知。

如今是黑夜。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裏,寶石的光輝就如同是指點迷途人的明燈,那麼明亮,那麼令人向往。

但這樣的環境下,卻幾乎沒有人會真的起貪念或者好奇心去將寶石摘下。

因為它們所處的位置是佛像的雙眼,畢竟煌煌如天威的凜然目光,可不是誰都有膽子去正麵相對的。

隻是,這個在很久以前就將此處當作自己住所的男人要屬於例外。

他非但對佛像的天威目光怡然不懼,更是在佛像的注視下肆無忌憚地做著那些見不得光的罪惡之事。

人煙罕至的偏僻廟宇中,本該很安靜,即便偶爾有些聲響傳出,多半也是老鼠在尋找食物。

但自一個時辰前,這座廟宇中就開始傳出妙齡女子痛哭哀求的聲音。

隻是不管她怎麼哭喊,怎麼呼救,都沒有誰理會她,包括那尊坐在蓮台之上,目睹了事情始末的佛像。

她依舊是被那個男人粗魯殘暴地當做爐鼎,肆意采補。

這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中,她喪失了很多東西,不止貞潔,不止尊嚴,還有生命。

當她失去了最後一絲利用價值的時候,那個男人終於從她的身上爬起,像個惡魔一樣擦拭了下嘴角的猩紅血跡,然後戴上了那具比閻羅還可怕的麵具,像踩死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般將她的脊梁骨分裂成數段,讓她在飽受屈辱痛苦與折磨的狀態中死去。

而那個男人在了結她的性命後,目光也沒有立即從她光滑如玉的身子上移開。

他似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件被他親手染指也親手毀掉的藝術品。

“大衍魔門的女弟子,其實也還不錯,隻不過比起羅刹魔門的麼,姿色身段上似乎還是稍遜一籌......嗬嗬,誰讓我跟仲叔子和安師正那兩個家夥鬧了不和呢,眼下也隻能自己找尋補品了,魔門會武,精英盡出,後方空虛,倒是給了我一個絕妙的機會。”

楚中闊滿意地笑著,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比鬼魅還要模糊的身影。

待得那道身影瞬移至他的身後,探出一隻手掌,壓在他的右肩之上,他才猛然後知後覺。

他慢了一刻,就慢了一切。

無論他如何試圖調動體內的靈力從對方的手掌中掙脫,在力量將要積蓄成功的那一刻,都會被一股詭異到極點的力量破去,好似無數小蠶在撕咬著他的身軀,咀嚼著他的血絡經脈,那種感覺,連他這個曾經步入過悟道境的強者都感到痛苦萬分。

他開始不自覺地流露出驚懼神情。

一方麵是因為這股力量入侵地太過突然,另一方是則是他曾接觸過這種力量。

從悟道境中三重的層次跌落至問道境界,那種滋味,宛如一瞬由天堂入地獄,苦不堪言,他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以及不得不靠吸食爐鼎來快速恢複力量的現狀,也正是拜那個人和那股力量所致。

“你......秦千劫......不可能,不可能,還沒有到玄域五極互通的日子,你不可能從中陸來到南境,可是,可是......這股劫力,除了你還有誰能夠擁有,並且催動到這種地步......”

楚中闊神情慌張,如墜冰窖,連身子都是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瞧得此幕,從背後鎖住他的肩膀進而控製住他整具身軀的那人冷笑了幾聲,旋即用著微諷的語氣言道:“楚大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過了多久,就將在下給忘記了。”

聞言,楚中闊心中巨震,因為這道聲音他赫然也不陌生。

“秦一劍!怎麼......怎麼會是你?不是傳聞你兩年前進入那座巨塔時就已經意外身亡了嗎?就算那隻是謠言,憑你區區造化境的實力,即便是突襲,又怎能將我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