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天閣的一個房間內,坐著一個老年人和一個中老年人。這兩個人,分別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登天閣真正的老板管平潮,另一個,就是唐小東的酒鬼二叔唐博韜。
管平潮本是平和之人,但是,此時眼中精光四射:“唐老,要不,我出麵,把這夥人滅了吧。”
唐博韜麵目呆滯,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搖搖頭:“算了,你好不容易從裏麵退出來了,就不要在一腳插進去了。你要是一動手,事情就變大發了。上麵要是盯上你,那就不是你個人的問題了。”
管平潮啪的一聲扔掉手裏的煙頭:“可是,這群小輩兒,也太猖狂了。黴頭居然都觸到你老人家身上來了,媽的,還有沒有點規矩。”
唐博韜揮揮手:“現在的小青年,的確是太不像話了。規矩全沒了,全都是由著性子來。的確讓人火大。”
管平潮:“唐老,你甭管了。這群小崽子,我收拾了他們就是了。”
唐博韜怒道:“都說了,你不要動。你要是一動,整個登天閣都會卷進去。這件事兒,我想好了。還是要小東來做吧。之前,我還不怎麼同意他卷到這裏麵去。但是,現在看來,江城這片天,的確是得有個好人來歸攏歸攏了。簡直是無法無天!你隻需要試探和點播一下小東就好了。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決心?”
管平潮聞言臉色劇變:“唐老,難道你要小東走那條路?”
唐博韜歎了一口氣:“不是我要,而是問小東他要不要。去吧。”
管平潮:“是,唐老。您節節哀順變,你放心,小東要是辦不了,這事兒我在來辦。”
唐博韜點點頭:“行啦,我走了。”唐博韜說著,背著手離去,阿呆跟在他的後麵,顛顛的跟著離去。
唐小東在接到王老虎半月十五的邀請之後,總算是放下了心。唐小東知道,兩個人之間,早早晚晚,都是要來上這麼一場。這是必然的。
隻不過,對於王老虎說的那個大禮,有點吃不準這王老虎到底要幹什麼。
唐小東正和呂小龍商議這件事兒。電話響了,電話居然是登天閣的曲中平打來的。
見是曲中平的電話,唐小東連忙接了電話:“曲哥,難得你給我打個電話。有事兒?”
曲中平道:“聽你這口氣,就知道你還不知道吧。”
唐小東驚異道:“我知道什麼啊?”
曲中平歎了一口氣:“你二叔有個相好的,叫萍姨那個小老太太,你知道吧?”
唐小東道:“知道啊,萍姨的不錯,保養工夫一流,把我那二叔迷的很什麼似的,最近聽說,兩人都領了證過一塊,準備辦酒席呢。怎麼了?”
曲中平又歎了一口氣:“還辦什麼酒席?那小老太太,啊,你嘴裏的那個萍姨,死了一大半了!”
唐小東聞言大驚:“死……死了一大半了?什麼情況?”
曲中平道:“從菜市場買菜回來,準備給你二叔回家燉魚,結果,來了輛拉木材的貨車,束車的繩子崩斷,木材滾下來,砸成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好像是說,即便不死,醒了最好的狀況,也就是植物人。要麼,幹脆就可能醒不過來了。”
唐小東頓時震驚:“植物人?醒不過來?什麼車禍,司機是誰?”
曲中平又歎了一口氣:“行啦,那都不重要了。那司機是次要的。想必,你也知道,是誰要搞你。重心還是放在那吧,那個司機有個屁用,再多也就是押幾年,罰點款。這個事兒,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對方衝的人,不是你那萍姨,是你。這樣吧,掛了!剩下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需要幫忙叫我。”
曲中平說著,就掛了電話。
唐小東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眼發直。
唐小東不是傻子,他知道,這個,就應該是王老虎嘴中所說的大禮。
弄一個看似不相幹的萍姨,一來,雪唐小東搶奪他的遊藝廳之辱,二來,也是等於像唐小東正式遞交請戰帖。用這種激將的方式,使的唐小東不得不出麵迎戰。
搞一個不相幹的萍姨,用意昭然若揭。唐小東啪的一聲,把桌子上的那個茶杯摔的粉碎。
自己的二叔唐博韜,向來與世無爭。而萍姨,更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區婦人。他們蔫巴巴靜悄悄的過著自己的小世界的生活和小日子,沒招誰也沒有惹誰。
但是,就是因為,萍姨是唐博韜的結婚對象,而唐博韜是他的二叔,所以,憑空就遭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摔了個杯子,唐小東仍然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慨,哐的一聲把辦公桌一腳掀翻:“他嘛的,這群牲口,還有沒有點基本的規矩,基本的道德,基本的人性。”
呂小龍在旁邊歎了口氣:“東哥,要麼,我去看看老爺子。”
唐小東擺擺手:“算了,免了。不要在這個時候去打擾老爺子了。那些無用的安慰話,什麼用處都沒有。這個時候,老爺子就需要安靜一些。派兩個人料理一下生活就行了。對了,胡麗的閨女劉曉潔,曾經跟老爺子和萍姨生活過一段時間,他們之間的感情非常好,讓胡麗把劉曉潔帶過去,陪老爺子待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