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和唐小東目前已經成了整個酒會的焦點。小胡子自然沒有人理會,但是幾乎整個江城社會名流,總算是全都認識了唐小東。
沒有人拉架,沒有人說話,全都端著酒杯,靜靜的觀望著場中發生的一切。真是的,太刺激了,這比看二人傳還過癮。
小胡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迅速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爬到了唐小東的麵前,來不及站起來就跪著苦著一張臉:“東哥,東哥,東哥您大人有大量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啊東哥。東哥我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您啊東哥。
東哥,東哥我就是個混蛋王八蛋,我就是賤人爛人,我不是人。我,我,我……“
小胡子說著,就跪在地上,不顧上層社會的名流的注視,開始啪啪的打自己的耳光:“我混蛋,我王八蛋,我混蛋,我王八犢子,我有眼不識泰山……”
唐小東瞟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氣,抓起一塊蛋糕咬了一口。然後揮揮手,劉中洮和李萬山立馬上前,架起來小胡子的胳膊:“哎呀光哥,你看你這是做啥?你喝多了,來來來,兄弟們扶你回去。真是的,在這種場合,你也喝的不省人事,竟幹這種糊塗事兒。您這哪是打自己的耳光啊,這不是打我們東哥的耳光,走走走,咱們兄弟幾個啊,外麵聊,外麵聊……”
兩個人架著腿腳已經軟的站不起來的小胡子朝外麵走去。小胡子被架著的時候,還不忘戀戀不舍的回頭:“東哥,東哥你一定不要怪罪我啊,不要啊……”
這個社會,最可怕的人物,不是黑道大哥,不是白道梟雄,更不是紅頂商人。而是那種說黑不黑,說白不白,說紅不紅的人。他們似人非人,似妖非妖,魔鬼與天使的參雜體。
他們葷素不忌,遵紀守法又目無天綱。他們暴力非常,偏又精奸如鬼。他們手段非常,他們能量巨大。揮手之間,地覆天翻。
小胡子混跡江城將近大半輩子,用屁股都知道這個事情。小胡子知道,唐小東的怒火,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暴發戶所能夠承受的。所以,他寧可選擇在這等江城名流聚集的地方丟了自己所謂的麵子,也不願意丟了自己吃飯的飯碗乃至自己的腦袋。
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麵子。
小胡子被劉中洮和李萬山給拉了出去,剛剛出了門。就被劉中洮一腳從門口的台階上踹了下去。
李萬山往自己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手指頭攥的嘎嘎響:“劉哥,你看,咱們兩是打掉他滿口牙呢,還是滿口牙呢?”
劉中洮啐了一口唾沫:“那哪夠,再加五根肋骨。”
李萬山:“對了劉哥,咱們黃金海岸的人,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之前說什麼來著,狗眼看人低的人,咱得挖了他的眼珠子啊。”
劉中洮:“對,還有滿嘴噴糞的,割了他的舌頭。”
李萬山嘿嘿的笑著看著小胡子:“光哥,這可是你自己也認可的事兒,對吧。我們可是征求過你的意見的。”
酒店門口,兩個站著的保安,眼睛看向了天空。在酒店門口的空地上,一個小胡子那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了天空……
“什麼?你還討價還價?一個眼珠子就五萬。那好,我給你十萬,兩個我都要了……”
“什麼?一根舌頭十萬?我特麼給你十五萬,這舌頭我買了……”
劉中洮和李萬山把小胡子架了出去。眾人在短暫的驚愕之後,迅速恢複了氣氛,轉移了話題其它。這裏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社會上的老油子。自然是知道這個場合不宜在當麵談論這件事兒。他們隻是記住了唐小東的臉和名字。
那邊看夠了戲的梅無心端著紅酒杯過來,吃吃的笑著:“你可真行,得饒人處且繞,怎麼一點台階也不給那家夥下?”
唐小東用手裏的塑料小勺子,剜了一口甜蛋糕:“嗯,我可是始終逆來順受,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啊。”
梅無心噗嗤一聲:“虛偽的混蛋。”
這時候,另外一個眼睛瞪的血紅的男人,拿著一杯紅酒,同樣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步流星的朝唐小東這邊走來。
梅無心瞟了一眼那個男人,朝唐小東低聲道:“剛說江城四少呢,王龍法奔你這邊來了,看樣子毫無善意啊。奔著你來的,我撤啦啊?”
唐小東點頭:“你躲遠點,別崩到身上血!”
梅無心翻了一個白眼兒:“你悠著點,別鬧的太大。”說著,搖晃著婀娜多姿的身體,一步三搖的離去。
唐小東盯著梅無心的屁股看,搖著頭的笑了笑。
這時候,大步流星一路過來的王龍法來到了唐小東麵前,腳步一頓,他手裏的那杯紅酒,係數一滴不剩的全部潑到了唐小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