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絮想了一下,從丫鬟手裏接了托盤,正好自己很想看看四人到底帶著多少銀子,於是,道:“你在外麵等著,我進去送。”
“恩,恩。”感恩戴德的點頭。
雲絮在原地把帽子壓低,整理了一下衣著,一轉頭就進了前殿。
雲仙夫人的琴聲仍然在繼續。雲絮沿著邊繞到雲翔幾個大臣的旁邊,伸手把他們的茶水換了新的,眼睛小心的瞟他們的錢袋子。
錢袋係著,隻露著一個小孔,裏麵銀兩若隱若現,白色的居多,有零散的銅板,但多少就看不清楚了。
雲絮到了八字胡須得老頭旁邊,看他的茶竟然絲毫未動。正準備給換杯,他冷冷抬手,示意不用。
糟老頭。
他抬手的刹那,雲絮注意到,他的袖子裏有一張百兩的銀票。胸前鼓鼓的,還有不少的銀票。
雲絮這次近距離的觀察他那個很眼熟的胡須……
終於了然——
這是假胡須。在二十一世紀的網店有賣,一個五塊,買三十個包郵……
原來這東西在這個年代就有了。
雲絮汗顏。
這時,溫藝沿邊走進來,匆匆到了龍椅旁,趴在皇上的耳邊。
“皇上,鳳翎宮的丫鬟說,皇後娘娘這兩日偶染風寒,臥床不起,不能來侍宴了。”溫藝小聲道。
“風寒?”楚熾目光如炬,這個女人的推辭理由真爛。
“恩,鳳翎宮是這麼說的。皇上……”
楚熾暗暗的拍上桌子。
“皇上,如今怎麼辦?”下麵那個雲仙夫人再這麼彈下去,就真的要成仙了。
楚熾一口喝光了眼前的茶水,把怒火壓下去。眉頭一鎖,這個女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這個時候,竟然把天熾的尊嚴全置之不顧。
溫藝看皇上臉色黑漆漆的,又看茶杯裏麵沒茶了,一抬頭就看到雲絮端著一個茶盤往外走,邊走還邊想,那糟老頭夠潮的,竟然在這個年代就買了假胡須了,不簡單,不簡單。
溫藝給雲絮打了一個手勢。
雲絮已經把帽子壓的很低了,可惜一抬頭,斜眼正看到了他的手勢。
他勾起一根手指,示意雲絮上來給皇上換茶。
“我?”
溫藝點頭。
開玩笑,我可是皇上要殺的刺客。
讓我給皇上送……
那不等於自己走往黃泉路上去?
但是,這個時候扭頭就走,好像死的更快一點,無奈之中,雲絮把帽子下拽,擋住臉,沿著邊往台上走。
雲仙夫人的再一曲彈完,眾人鼓掌,那假八字須的老頭縷縷胡須,起來道:“皇上,雲仙已經彈了兩曲,音色雖很拙略,難道皇上你厚愛。早聞天熾的皇後能歌善舞,今天,不知能不能一見皇後娘娘的妙姿?讓我們大開眼界一番……”
“……”眾臣相視一眼。張袁頭上流汗,人家已經點名要見皇後,可是看溫藝空手而來,看來是請不來皇後,那這尷尬到底要如何化解?
溫藝一直給張袁搖頭,示意不是自己不請,是娘娘不肯來。
“陳大人,你真是耳力聰敏,遠在雲翔國就聽聞我們娘娘是聞名的才女了。”張袁猛的起來,接道,“嘖嘖,你說的一點沒有錯,我們娘娘不僅長得雅致,而且琴棋書畫,那真是精益求精。”
既然請不來人,那就先誇耀一番,挫挫你的銳氣。
“自然,貴國的娘娘必然是沉魚落雁。”陳大人,嘴角一斜,胡須往上翹,道,“隻是,我們來到天熾之後,聽聞,皇上和娘娘好像有一點不合……不知這傳言……”
“……”張袁的嘴僵住了,半晌才道,“怎麼會,我們皇上寵愛娘娘,那是皇宮裏眾人皆知的事情……”
張袁說完,意識到自己誇得太過了,皇上就擱上麵坐著,他這麼講,就是欺君了。隻是情況緊迫,顧不上那麼多了。
“是麼。”陳大人道,“我是真想見娘娘一麵,並且我今天來,代表雲翔,給皇後娘娘帶來了一份厚禮。”
雲絮好不容易走到台前,一聽這個,眼睛就亮了起來。
禮物?
難道那對翡翠馬其實就是送給自己的?
你爺爺的,怎麼不早說。讓自己冒著生命危險白走一了趟。
她一邊想著,一邊來到皇上的旁邊,小心翼翼的把茶擺了上去。
“皇上,怎麼娘娘是不是不舒服……”那陳大人看張袁沒有吭聲,頗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楚熾。
看吧,早知道你們夫妻不和了,裝什麼裝?
楚熾正準備開口,雲絮一個不留意,胳膊一碰,茶杯一倒,兩人同時去扶茶杯。他一個不經意,大手一把就握住了雲絮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