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時沒大明白。
“他是皇帝,他代表的是一個國家,你知道一個巨大的財富會給國家帶來多少災難麼?”雲絮也不管別人的眼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太後。
“絮兒想說什麼?”
“母後,你之所以沒有把寶藏的事情直接說給我們聽,也就是你知道,這消息一旦傳開,會帶來很大的災難,不是麼?”雲絮道,“從官府到民間,從白道到黑到,又有多少人會因為這個而發生殺戮,它本身就是一場災難。”
雲絮看太後眼簾微動,自己咬了咬牙,暗聲道:“雖然……我……也很真的想得到……”雲絮說完,看楚熾在瞪她,匆忙把自己的小心思收了起來,繼續道,“母後,你明明知道它能帶來災難,還讓楚熾去冒險,何必呢?”
“況且,自古以來,得民心得天下。”雲絮鄙視的盯著她,“你聽說過得錢者得天下麼?”
“……”太後眯起了眼睛,“你說的這些可是熾兒的想法?”
“當然是。”雲絮一舉手,示意他們絕對是夫妻同心,之後把楚熾從草叢裏給拽了出來。
“你們……”太後有些無語了。
“母後。”楚熾有些抱歉,貌似偷聽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
“你是怎麼想的,講來聽聽。”太後終於讓步,準備要聽聽兒子的想法了。
“母後,南江之戰我們得到了多少?”他反問。
“這個……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那一場大戰,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南江的百姓數十年都沉寂在戰爭的陰影之中。”他款款道,“父皇打完這一場戰役,也說過,他什麼也沒有得到,沒有得到金錢,更沒有得到民心。”
“……”太後沉吟了一聲。
“父皇和青月國簽訂的百年友好協定,正是在為那一次恕罪。”楚熾暗道,“倘若我一統天下,卻不知要用幾生幾世來恕罪了。”
“可是,母後是為你著想。”太後有些委屈,像一個孩子似的著急的想要辯解。
“母後”楚熾也不惶急,“母後難道不相信兒臣的執政能力麼?”
“國泰民安,縱使國庫空虛,兒臣不是也應對過來了?”他挑眉道。
“那是偶然的。”太後歪了歪腦袋,悶悶的說。
“母後,兒臣隻想讓你安養天年,。也請你相信,我可以給你一個安寧又富饒的國家。”
太後看他目光執著,聲音堅定,也有些感動,她往後退了退,靠在樹上,不讓自己顯得太軟弱,兒子隻說了兩句,自己就老淚縱橫,豈不是給葉簽看了笑話。她悶悶的道:“母後不是不相信你。”說完了,自己也覺得沒話,瞟了一眼葉簽,冷聲道,“那他也有不對的地方,還沒說了兩句,就要打打殺殺的,之前還給我丟飛鏢……”
雲絮聽的有些暈,看了眼葉簽,他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之前丟出來的那個是什麼東西?
但葉簽一臉正經,好像剛才那東西不是他丟的,他一點沒有臉紅,把盒子舉起來,擱在半空之中。
“爹……”
葉簽二話不說,手微微一用力,盒子的外層就冒出了一股白煙,很快,從盒子的縫隙裏流淌出來了一股金水……
那衣服,給他毀了……
“爹……”
“你……”
太後一激動,雲絮也喊了出來。
我靠,那衣服雖然不是金羽嫁衣,但好歹是雲絮用整個金銀派一年的積蓄打造的……怎麼,說完就完了……
雲絮差點沒昏倒,太後靠在樹上,雖然你們都反對我,但你至少要讓我摸一摸那件衣服吧……
悲戚啊……
葉簽毀了衣服,也長鬆了一口氣,把盒子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悠閑的丟在了地上,又拍拍手,走到楚熾的麵前,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後,也沒等人開口,他就猛的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等……”太後隻喊出了一個字兒,人家就沒影子了。太後突然覺得心有些沉重,好不容易見一麵,吵了一架又沒事了……
她原來想的不是這樣的……
至少,要有一點點的曖曖昧昧的事情吧。
畢竟,暗戀了人家好些年了……
太後的臉色一沉,悲戚的看了眼盒子,又哀婉的盯著楚熾和雲絮,拂袖道:“事情回宮再說吧。”說完,也沒有心情再想其他的,甩了甩袖子,就走出了樹林。
雲絮臨走的時候,來到樹旁,把之前葉簽甩在樹上的銀針拔了下來。
楚熾背著雲絮一路從郊外走回來。
雲絮把頭挨在他的耳旁,輕聲問:“你是真的不想得到那些寶藏麼?”問完了,先自報家門,“反正我說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