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他仰頭一樂。
“呃?”
“皇上的子嗣?”月大人低頭道,“我來,是傳聖旨。”
“聖旨?”眾人唏噓。
“沒錯,是聖旨。”月大人目光一偏,冷聲道,“聖旨上說,全部叛賊,殺無赦。”他看著眾人詫異的神情,勾了勾唇,一字一頓的說,“沒錯,雲翔的皇帝給叛賊江伶珊所殺,為保雲翔國上下太平,太後……已經自立為女皇。”
“一統雲翔。”
“……”一時之間,雲翔的暗軍不可置信的睜圓了眼睛。
惺大人也皺起了眉頭。
“可是,可是咱們的皇上明明……”有人道。
月大人袖子一甩,袖中的一枚暗器騰空飛出,刺入他的咽喉,他沒來得及驚呼出口,就頹然倒地。
“你……”
“皇上說了,慕容木殿下已經駕崩,他再也不會有機會回到雲翔了。”月大人眯起了眼睛掃視眾人,“也不能有機會。”
房間裏,江伶珊聽到這裏,肩膀猛一顫動。
“兩位大人,請喝茶。”小二瞄一眼左邊的惺大人,又心慌的看了一眼右邊新來的月大人,兩人的長相有些淵源,一個是鬼,一個是白癜風……如果半夜見了,真是嚇死人不償命,天知道掌櫃的怎麼會把這群人招進來。
小二心慌慌的退走。
門一關,房間裏驟然安靜,一點喘息的聲音也沒有。
“怎麼,聽到聖上登基的消息,不高興麼?”月大人轉了轉茶盞,目光裏氤氳起了一股駭然之氣。
老惺一眨不眨的看著外麵。
“事情的確很突然,沒有通知你。”月大人眼睛縮成一條縫,“你難道對已故的慕容木割舍不下?你記住,你可是太後的人。”
惺大人眼珠一滑,瞪向他:“他沒死。”
月大人一愣,眉宇一皺:“皇上說他死了,他就死了。你這樣想讓我很為難。”
惺大人的眼珠又轉了回去,盯著外麵。
“我早說了,太後登基是遲早的事情,慕容木那個窩囊廢,有不了大作為。如今太後登基,對你,對我的前途,不是非常有利麼?”
惺大人看著外麵,從牙縫裏吐出三個字來:“是篡位。”
“你!”月大人眼睛睜大,怒視著他,“你這樣說,是在找死。皇上知道了,你就死無葬身之地。”
惺大人咬了咬牙。
沒錯,慕容木是很窩囊,但他當政一天,雲翔國的國姓就不會變,慕容姓統治雲翔三百年,如今太後篡位,慕容的血脈就斷了。這是大逆不道的,是為天下人所不恥的,是天神共怒的。
惺大人是一條狗,也是慕容皇室的狗,慕容木可以窩囊,太後可以掌權,但篡位之事,萬萬不能。
雲翔的天,不能變!
“你怎麼了?”月大人看他一直凝視著外麵,拳頭攥的死死的,有些不解的挑眉,“你不會說什麼誓死忠誠於慕容的話來吧?你走的這幾天,一批堂中迂腐的老臣已經人頭落地了。你記住,一直重用的人是太皇太後,這種關鍵的時候,你的心思不能有一絲動搖。”月大人沉聲道。
惺大人拳頭仍然攥著,青筋幾乎要爆裂而出。
月大人哼了一聲:“自然,勸歸勸,追殺慕容木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了,明日會有一批人前來殺他。他這一次必死無疑,不能再出一點差錯。”
惺大人狠狠的皺著眉頭。
“當然啦。”月大人湊到他麵前,輕佻的勾起唇,“你可記住,我一直當你是自己人,這種關鍵時候,你得擦亮了眼睛,千萬別站錯了隊伍。天下是誰的,和你,和我毫無關係,你我隻是忠誠於主人的狗,懂麼?”
他抬頭。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月大人回視著他,“我是在幫你。”他長歎了一聲,翻了翻眼睛問,“聽說,江伶珊那個丫頭就在旁邊的房間?”他摸了摸下巴,“我們也很久沒見了,她八成會想我吧?”說罷,眼睛眯起,推門欲走。
“不準動她。”背後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呃?”他一怔,回頭,“你說什麼?”
惺大人一直咬著牙,心中怒火又不能湧出來,他攥著手指,偏頭道:“她是我抓來的,隻能由我來殺,別人,不準動。”
月大人一聽,樂了:“我以為你是為了保住那丫頭肚子裏的慕容龍脈而和我反目成仇呢。”他訕訕的道,“別擔心,那丫頭的人頭我給你留著。我不和你搶功。”他說完,勾了勾唇角,推門而出。
惺大人暗暗咬牙,眼睛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