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白偉男還沒有醒來,活死人一般,胳膊上打著點滴。
容燁帶著舒淺來看過他兩次,醫生說他的情況很不樂觀,已經昏睡了這麼久,如果能有他比較在意的人跟他多說說話,或許還能有機會早點醒來,而現在這種狀況,想要醒來怕也是遙遙無期。
容燁跟醫生在走廊裏聊白偉男的情況,舒淺在病房裏看著白偉男,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把他打死,這樣自己便可以高枕無憂,還能將安心送進監獄多待幾年。
其實現在這樣也好,他最好一輩子醒不了,就不會再來礙自己的事了。
阿男,你別怪我心狠,我也是沒辦法。
你要不纏著我,讓我跟容燁遠走高飛,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我真沒有要傷你的意思。
你總說你為我付出了那麼多,可我從來也沒求過你,是你自己自願的。
而且從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我一直當你是兄長和朋友,所以現在別怨我,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緣故,跟我沒關係。
舒淺看著昏迷的白偉男,在心裏對白偉男說出這番話。
她不過是在他麵前不經意的表露出不喜歡安心,不經意的說安心迷惑容燁,不經意的說出姐姐林伍月因為安心的事遷怒於自己,又不經意的說出自己也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他便全部替自己把事情辦了。
毀安心的臉讓她再也沒臉迷惑容燁;刺殺安心嫁禍林伍月,最後殺了林伍月造成自殺的假象。
不是她不該存在世上,而是林伍月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一切都是他自己自願的,她從來沒讓他為自己做過什麼。
容燁進來時看見舒淺一臉悲傷地看著昏迷的白偉男,上前擁著她,“我們走吧。”
“他什麼時候能醒?”舒淺同情地問。
“也許很快,也許一輩子都醒不了了。”容燁看一眼白偉男,擁著舒淺離開。
舒淺依偎在容燁懷裏離開了病房,之後再也未踏入過這間病房。
路過醫院前廳時,一陣混亂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有人割脈自殺,擔架上全是血。
舒淺好奇地看去,從醫務人員之間的縫隙裏看見被急匆匆往急救室方向推去的擔架上躺著的女人正是安心,容燁下意識看向舒淺時,舒淺連忙挽著容燁的胳膊拉著他看向別的方向。
“容燁,我們走吧。”
容燁對大廳裏的混亂和騷動並不感興趣,他在意的隻有舒淺。
兩人一起離開了醫院。
安心被推進急救室搶救。
林川和母親尹薇第一時間趕來醫院,與剛剛離開的容燁和舒淺擦肩而過。
尹家一直為安心私底下裏活動,想讓她提前釋放。
可結果人還沒救出來,卻傳來了安心割脈自殺的事。
這件事都沒敢告訴尹老爺子,怕他受不了刺激,傷著身體。
林川從監獄那邊得到消息,前天晚上還好好的呢,淩晨有女囚起床上廁所發現地上有大灘血跡,才發現安心割脈自殺。
他幾乎是隔三差五就去監獄探視她,安慰她在裏麵待不了多長時間,他會想辦法讓她盡快出來的,有時候反倒是安心安慰他,叫他別擔心,多多照顧爺爺。
他怕她在裏麵受委屈動用自己的關係讓她在裏麵好過點,每次去看她,也沒見她有什麼異常,以為她在裏麵過得很好,可沒想到她會選擇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