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施施然地往回走,握緊了手中的東西,走回剛才的庭院,越過荷塘,這才發現這個荷塘其實並不是特別大, 隻是蜿蜒九曲,像是一種障眼法。
庭院閣樓錯落有致,假山巍峨,奇花異草芬芳,其間還有一些有著漂亮羽翅的鳥兒在漫步。
她一邊欣賞著這庭院的設計,一邊繼續往內宅走去。認準了門,剛要敲上一敲,卻聽裏麵傳來說話聲一一 “進來吧,門沒有鎖。”
她從容地推開門,隻是看到屋內的景象後,又用很沒骨氣地紅了耳根。
房間裏水霧彌漫,房間那紅木勾邊,刺著魚水的鎏金薄紗屏風後,男子正在寬衣解帶,暖暖的燭光把他精壯的身 影曖昧地勾勒著,那男性的氣場裏還帶著幾分妖冶,格外魅惑。
她趕緊背過身去,卻聽到他淡淡然地道:“怎麼不知道要來服侍公子嗎?”
“這個……好好。”她緊緊地閉著眼睛,一步一步地往後挪著。
肖子騫己經轉過身來,黑眸鎖住那個戰栗的身影,不由好笑:“你就打算這樣服侍本公子嗎?不是說愛慕本公 子?那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讓你好好愛慕一番。”
七月真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說什麼理由不好,說什麼愛慕的,這下真是被自己給坑進去了啊。
算了!去就去,隻不過是個男人而己,還怕他不成?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悲壯地轉過頭去,可一看到肖子騫那半落的精壯的胸肌,又立即忍不住閉上眼睛。
隔著氤氳的水霧,肖子騫鐃有興味地看著她緩緩睜開的眼睛,目光融融地眨了一下,示意她過來。
真是有夠風騷!七月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站在他麵前,一把撩起袖子,大有視死如歸的風範:“說吧,要我怎麼 伺候。”
不就是搓澡嘛?誰怕誰啊!不怕搓不死你。
“我們一起共浴。”桃花眼裏流光四溢,他魅惑地撩撥了一下水麵。
什麼?聽錯了吧?
七月磨了磨牙,望著那張笑得一派春風得意的俊臉,她再度萌生出要咬斷自己舌頭的衝動。
“共浴,不是對身體不好,據說還會傳染疾病。”她搖搖頭,一派深沉,委實一副是為了他好,自己才不得不放 棄好好愛慕他的機會的痛心疾首狀。
“我不介意。”肖子騫繼續脫衣,貼身褻衣落地。
我介意啊,我介意啊!可惜沒人聽她心裏的呐喊,她努力往別的地方瞟。
“這個,除卻疾病的原因,我也實在是不習慣和人沐浴,即使是自己深愛的人。”她強詞奪理,頭繼續搖得跟撥 浪鼓似的。
修長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語氣裏帶著絲絲情誼,柔聲道:“喲?深愛的人?指的是我嗎?”
迤邐的桃花眼裏帶著的心疼似真似幻,果真真是勾人魂魄。
七月晃了晃眼,一時恍惚。
“那就給公子去打洗澡水來吧,和你說話那麼一會,水都有一些涼了。”他伸手探探水溫,似要放過她。
“好。”某人終於鬆了口氣,聽到這話猶如大赦一般,撒開腳丫子就往外跑。
從廚房到他的臥室,剛才是因為身無重物,所以步履輕快,可是這會是一趟一趟地拎著那沉重的水桶,她吃力極 了。
不過沒事,提水也要比共浴強。
她先是把浴桶清空了,然後再去一桶一桶地注滿了熱水。待到那高大的浴桶注滿水的時候,她雙腿一軟,差點就 要跪下來了。此刻正一手叉腰,一手扶著半個人高的浴桶直呼呼喘氣。
“公子,水……好了。”真是被師父罰抄一天一夜的醫書手都沒有那麼累。
隻是罪魁禍首己經披上了白色的外衣,一直翹著二郎腿端坐一旁,時不時捏著放在小幾上的茶點放到嘴裏,享受 地看著她累死累活地搬來搬去:“七月啊,累了吧?過來坐坐。”
他笑得兩眼眯起,英氣的眉目渲染得一片碎碎暖意:“坐。”
某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要給她當肉凳子。
七月腿肚子發抖,手發抖地趴地坐在地上了,完全無視他的熱情,吐出一個字:“累。”
肖子騫尷尬地順勢扶了扶自己腿上的衣物,正色道:“七月為了我,一個弱女子這樣挑水,委實讓我心疼。”
實在沒看出來!你剛才連門都沒給我開一下!渾蛋透了!
“不過……”
不過!不過?七月立即豎起耳朵,他每次不過,都讓自己很過不去……
他慢裏斯條地道:“不過,我委實、真的、非常、特別……”
修飾詞會不會太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