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最深的依戀(1 / 3)

雖然之前七月開的藥方有助於緩解瘟疫,高燒等症狀都消失了,但依舊殘留著部分毒素,她今早再配好藥粉分給 兵士,有些人之前控訴過她不好意思接藥,終於在她幾番安慰下才諾諾道謝接過。

初冬的寒風淩冽地刮起地上的灰塵和雪花,大雪猶如鵝毛般絮絮落下。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七月用手擋開雪 花,又把藥往懷裏揣著近一點,生怕涼了藥效就不好了。

“夫人,將軍有客人,說你來了就先等一會。”守門的兵士虛虛地攔住了她。

七月點頭,用披風裹著藥湯:“就怕湯藥涼了,是哪些客人這麼重要,還耽誤將軍喝藥了?”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

七月斷斷續續地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那四平八穩又帶著磁性魅惑的聲音很像君上邪,隻是沒有理由他會出現在 這裏啊。

“七月大夫是不是來了?讓她進來吧。”肖子騫突然道。

七月撩開門簾,竟然真是君上和師父,旁邊還有一位跛了腳的,長須過胸的老者,他一直在自顧自地喝茶。

“君上,師父。”她高興得連忙放下藥湯。

君上依舊一襲紅衣奪目耀眼,整個房間裏的裝飾在那明豔的紅袍下都似黯然失色,依舊清冷的月見見她來了也旋 出一個雅致的笑容。

君上邪招手,示意她過來。

“您好。”七月恭敬地衝老者福身行禮。心裏直覺得三人看這位老者眼光很複雜,既有恭敬又有畏懼。

“哼。”老者冷笑,眼都沒有抬一下。“青國的公主,老朽怎麼擔當得起?”那冷生生的語氣裏充滿著不屑。

七月一驚,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隻是那冷峭的語氣讓人心生不悅,隻是不知他宄竟是何來意,帳篷裏的三人 都忌憚得很。

君上邪疊起雙手,抬了抬細長的眉,低聲道:“父親。”

七月驚愕地再度端詳這位老者,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位老者竟然是君上的父親,難怪師父也隻是沉默。

老者鎖眉,麵色頗有怒意,但是麵對小輩也不好說什麼。

七月這下反而平靜了不少:“青國己滅,我也不再是什麼公主,隻是一介平民罷了。”她己經放下國恨,但是麵 對如李柏那樣頑固的老臣的時候,她也忍不住會想,他的手上有沒有沾有父皇母後的鮮血。

“你們聊吧,我隻是來送藥的,我現行告退了。”她壓抑下心裏的衝動,維持著表麵的冷靜,還是禮貌地行禮離 開。

月色茫茫,黃沙漫漫,夜幕透出青蒼霜冷的色澤。雪後初霽,地麵隻是微微鋪了一層綿軟的雪花。

月色下,圍著石桌而坐的君上邪四人的影子悠悠綿長。

西北大漠的酒多用於牧民暖身提神,所以和江南的醇厚的酒不同,這裏的馬奶酒烈而辛辣。順著喉嚨而下,一路 都是火灼一般。

月見隻是抿一下即蹙眉,而七月則笑著打趣她,其實七月剛來的時候也喝不習慣,但是這裏日夜溫差大,夜晚大 家都會喝點馬奶酒暖身才好入睡。她喝了一口,又敬師父一杯酒,幾番下來,月見臉上酡紅,但竟也覺得這濃烈又帶 著奶香味的酒也是好喝無比。

銅製的大杯中盛滿濃稠的馬奶酒,還有清澈的紅茶,火苗舔著塗著香料的烤羊羔,羊肉被烤得外焦裏嫩伴隨著滴 落到火堆裏的油脂發出吱吱的響聲,香氣四溢。

“七月,你沒什麼想問的嗎?”月見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