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莊的詩歌會已經過去兩天,這兩天裏,朱厚煒也算是名聲大振,雖然不都是好的。
當天在場的那麼多人,對於音律一道十分精通的不在少數。雖然朱厚煒僅是彈唱了一遍,在場那麼多人還是把這首歌複原出來了。這首歌曲迅速在達官貴人的後院之中傳播開來,待嫁閨中的千金小姐,不得恩寵的小妾,妻室對於這首歌曲那是情有獨鍾。
而在讀書人之中,朱厚煒的名聲就沒那麼好了,什麼嘩眾取寵,枉讀聖賢之書,有辱斯文啊什麼的一個勁往朱厚煒身上套。還好隻是民間的聲討,倒也沒什麼人真的去上奏朝廷,彈劾他。弘治就這麼兩個龍蛋,對於兩個兒子的寵愛隻要有點眼力見的大臣都明白。
朱厚煒這兩天就待在家中,哪都不去,好好休息,渾不知危險悄悄降臨了。
第三天傍晚,到了晚飯時分。朱厚煒非常期待今天的晚飯,為什麼呢,快到十月份了,可以吃大螃蟹了,蟹黃蟹膏,蟹肉飽滿,想想都流口水。
很快,飯菜就被端了上來,別的菜沒什麼特殊,但是那一盤盤蒸的黃黃的大螃蟹吸引了食客的注意,特別是青梅,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今天吃晚飯,青梅小環,肖管家,黃公公一個不落,全被朱厚煒拉上了飯桌,不然一個人吃太冷清了。
傳菜的是王府膳房頭頭老蔡,五十出頭,在這裏做了兩年了,以前是宮裏禦膳房的廚子,兢兢業業,廚藝高超,朱厚煒還是很滿意的。為人忠厚老實,在王府裏也是很有聲望。
今天的老蔡與以往有所不同,表情依然和平常一樣,但是眼神有些飄忽,朱厚煒不經意地一眼看到了老蔡額頭微微有些汗跡,袖口竟然還有一些油汙。要知道老蔡平常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那是要打扮得一絲不苟,還從未如此失態。
朱厚煒裝作不在意地問道“老蔡,最近有什麼趣事沒有?”老蔡微微低頭“回王爺,最近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怎麼額頭出汗了?”
老蔡的頭更低了“回王爺,許是屋裏壁爐燒的太旺,熱著了。”朱厚煒微微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隻聽屋外有人喊道“不能吃,晚膳不能吃。”
朱厚煒聽出來了,這是洪玉的聲音。屋裏頓時寂靜下來,朱厚煒就這麼盯著老蔡,撲通一聲,老蔡癱倒在了地上。其餘兩個上菜的廚娘沒明白出了什麼事,但看到老蔡的樣子,頓時跪在地上。
“砰”的一聲,門被洪玉踹開,跟著進來兩個王府侍衛,各個都拿著刀劍。老蔡像失了魂似的,不發一語。兩個廚娘則是哭著喊冤。洪玉吼了一聲“閉嘴。”頓時兩個女人安靜了下來。
朱厚煒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把他們帶下去審問。”跟著洪玉進來的兩個侍衛回答一聲,就把三人帶了下去。與此同時,另一個侍衛拿著一本冊子走了進來。
晚飯也沒得吃了,朱厚煒讓人去找禦醫黃德良過來檢查一下飯菜,然後看向了風塵仆仆的洪玉。
洪玉向剛走進來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立馬上前把冊子交給了黃公公,然後拿給朱厚煒。肖管家則是把兩個丫鬟帶出了客廳。
朱厚煒看看洪玉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對著侍衛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回王爺,屬下周挺,家在皇莊,以前是水陸營的小旗,後來董指揮使看屬下有些小聰明,就把屬下調到了王府。”侍衛看著也就而是出頭,中等個,相貌普通,不過聲音洪亮,字正腔圓,放到後世倒是可以去做播音主持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