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造船廠,如今的造船廠比以前還要熱鬧許多,自從建立之後,造船廠就沒有停止到處招攬造船工匠,如今的江南沿海基本已經找不到船匠,不是在大海商那裏就是被帶到了山東,天津這邊的造船廠。
雖然花了不少銀子,但是花的很值。被帶來的工匠很多都是有一手的,他們的到來也為造船廠解決了不少技術難題,朱厚煒不禁感歎,若不是自己把他們召集起來,把技術投入使用,還不知有多少的獨門技術會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不過,問題也來了,這些工匠不像以前淒慘的龍江船廠,在江南也是可以勉強生活的,隻是這裏的待遇要好不少,而且還是有皇家背景,這才過來的。獨門技術是有,但是依然抱著傳子不傳女的心理,對造船廠的同僚也保密的很。前些日子,幾個工匠的技術被船廠的老師傅破解出來,變成了船廠裏的通用技術,幾個工匠不幹了,很是鬧了一番,最後船廠每人給了幾百兩才算消停。但是這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一些從江南來的工匠已經鬧著要走了。在船廠工作一段時間後就知道,這裏不僅工匠多,而且水平高的不在少數,說不定自己的秘技什麼時候就被破解出來,那可不是現在的高工資就能彌補的損失。
“二少爺。”朱厚煒定睛一看,原來是楊一行,也就是現在船廠的負責人,身後還跟了三個老人,就是以前龍江村的老人,黎汝清,邱潤還有楊鐵。看到三人也要鞠躬行禮,朱厚煒連忙止住了“三位無需多禮,如今船廠這邊還要倚仗三位幫襯。”黎汝清年紀最大,笑著滿是皺紋的臉,牙也剩的不多了,對著朱厚煒拱手道“殿下言重了,如今這船廠人才濟濟,楊廠長也是能力出眾之人,我們三個老頭子也能歇歇了。”朱厚煒麵色一板,對著楊一行責問道“是不是你讓三位受苦了?”黎汝清連忙搖手道“不是不是,老朽說的句句屬實。我們三人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不是很好,要不是船廠的醫院給我三人治得好,說不定已經入了土了。如今老朽子孫都在船廠做工,有了好活計,再小點的今年也入了朝陽院讀書認字去了。我們三個就想退下來,要是船廠要我們三個幫忙,我們就過來,不然就在家待著,過過這清閑日子。真不是楊廠長待薄了我們。”楊一行轉身朝著三人一禮,恭敬說道“一行初來乍到,年紀又輕,還是三位幫襯著才算穩妥了,一行不敢忘。如今船廠人多事雜,若是三位不在,一行心裏也沒底。遠的不說,前些日子那些江南來的船匠要走,還是三位出麵才算平息此事,不然一行可辦不妥帖。”
提到這事,三個老人也是皺起了眉頭,楊鐵老人說道“那隻是一時平息,若不能想個法子出來,早晚還得出事。”三個老人人生閱曆豐富,而且也是船匠出身,那些江南來的船匠想什麼,他們也特別清楚,即使如此,他們三個也是想不出什麼法子。
朱厚煒笑著說道“法子一塊想想,總是能解決的。但是三位船廠現在還離不開,賦閑在家的話也請收了回去吧。”三人之中,年紀處於中間的邱潤說了“殿下,老朽是個直腸子,有什麼就直接說了。待在船廠也沒什麼,不過畢竟我們年紀大了,幹不得活,隻是動動嘴皮子,卻拿著這麼高的月錢,我們三個實在是過意不去。”朱厚煒這才明白,想了想然後說道“不如這樣吧,三位依然留在船廠,就用個顧問的名義。每個月就拿二十兩的月錢,也不需要天天來船廠。若是有事,船廠回來找你們三位,那三位平時也到船廠走走,指點指點。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三位出來緩和一下,讓大夥兒能心平和氣談談就行。”
三人對視一眼,老黎作為大哥說道“殿下,月錢還是太多。每月十兩,我們三個就厚著老臉拿了。”朱厚煒笑著“行行行,就依三位。”三人拱手一禮“謝過殿下。”這事解決了,算是皆大歡喜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