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痛。”一聲痛嚀從躺在床的女子嘴裏發出。
“娘,娘,你醒了嗎?娘,你快醒醒。”
娘?這什麼東西?郝雲迷迷糊糊的想著,慢慢的睜開眼睛,一束陽光從屋頂瀉下直晃眼睛,她費力的抬起手臂遮掩,卻更加清晰的感覺到頭疼欲裂。
入眼的是黃土快要掉下來的屋頂,灰塗的牆壁似乎用手就能抓下幾把粉來,冷不丁的從屋外刮進幾縷涼風,不敢讓人著想那雨天的光景,咿呀作響的窗外陽光肆意明媚著,與屋內的敗破、昏暗形成鮮明的對比。短暫的打量讓郝雲心裏驚秫不已,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等等,娘?誰叫我娘?
“娘?”眼神隨著發聲處轉去,入眼的是兩個麵黃肌瘦的小豆丁,女孩比較高些,應該是姐姐,一副極度營養不良的樣子,頭發枯黃,臉頰凹陷,瘦弱而顯得眼睛異常的大,身上穿著暗紅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用大人的衣服改的,一臉緊張關切的望著自己,旁邊的小男孩看上去比小女孩好不了什麼,一樣的瘦瘦小小,看上去就一歲多的樣子,扶著床板站著,一臉茫然。
“吱呀”勉強能算是門的木板打開,走進來一婦人,那婦人長方臉,身材微豐,容貌清秀,帶著微笑的眉目間,掩藏不住的憂心讓她一直微微皺著眉頭,使得整個麵容帶了絲苦澀之意。看到郝雲醒來,眼中有遮掩不住的驚喜,“婷兒,……”一聲情真意切地呼喚,竟帶了哽噎,讓郝雲都忍不住跟著心疼傷心。
“你是?”郝雲虛弱的問道。
“婷兒,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嫂子啊,你怎麼了,是頭還痛嗎?你等著,我去請郎中……”那婦人邊說邊風風火火的往外走。
很快,一陣噠噠的聲音傳來,一名老大夫走了進來,走到郝雲床邊把脈。“病人傷到頭部,突然地撞擊使腦袋淤血,待老夫開幾貼藥吃吃,活血化瘀就好了”
老大夫邊說著邊唰唰的寫著藥方子。那婦人聽了追問,“大夫,那怎麼她不認識我了呢?這是怎麼了?”“夫人別急,這位夫人腦部受到嚴重損傷導致腦淤血,血塊壓迫大腦,導致失憶是正常的,吃幾貼藥就好了,這段時間好好將養將養,切勿費腦費力。”那夫人雖然不懂聽老大夫說的什麼,但聽到說不嚴重就放心不少,送走以後,又忙進忙出的去抓藥、熬藥、做飯。
經過了解,郝雲才接受她可能也許真的穿越了,她穿越了?在要結婚的前一天,她穿越了,這是什麼情況啊?心裏一千頭草泥馬在奔騰,不就是在單身派對上酒喝多了嗎?至於嗎,至於嗎?無語問蒼天啊~
而現在,她身主所在的是一個她聽都沒聽過的朝代,殷國,現在的皇帝是通過傳位而登位的,周邊有個夏國、商國,還有一些小國家,說是國家其實就是一些大部落而已。如今跟殷國打戰的是夏國,聽說已經打了兩年了,也是因此,士兵嚴重缺失、資金也不足才選擇征兵,而身主的丈夫就是被征兵了的,還有哥哥。
身主本名叫陳婷,父親是個秀才,一年大水,父母身死留下哥哥陳立帶著妹妹離家求條活路,一路跋涉在這個偏僻的高家莊落戶。陳立當初讀書不錯,到了高家莊做了個教書先生以換取村民的收容。後來娶了村長的女兒也就是她的嫂子,剛剛那婦人高亞楠陳氏,孕有二子,在村裏的書塾讀書。丈夫是隔壁李家莊的孤兒,聽說當時兩人是自己看對眼才求娶的,李斌是個獵戶,閑時打獵、忙時幫家裏耕作農活,算是上門女婿。自己孕有一子一女,大的女兒四歲李婉馨,小的兩歲李峻熙。
“喔喔喔——”雞鳴聲把郝雲從睡夢中叫醒。睡眼朦朧中見窗外晨光昏黃,零零散散的土黃色茅房還在夜色裏打著瞌睡。這才想起,自己已經穿越了,忽然睡意全消,起身坐在床上,癡癡地望著窗外,似乎要從晨光的縫隙裏,看到那遙遠的高樓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