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月在手術室待了兩個小時才出來,陪著她來的那一群小夥伴雖然給她交足了手術費,卻誰也不願意留下來等。她的父母還在宴會上觥籌交錯,她同父異母的大哥根本就不會管她的死活。
麻醉下的鳳月感覺不到疼痛,醫生手裏的針一下一下地穿過她臉上的皮肉,將那到深深的貫穿了她整個做臉的傷口縫合起來。醫生說,傷口很快就會愈合,留下的疤也可以通過醫療美容的方法去掉,但是鳳月知道,她毀容了。
寧柔溪安靜地坐在警察局的凳子上,那個酒吧服務生歪歪扭扭給她綁好的傷口,又被警察局的警員解開,小心地清洗了傷口上了藥,然後重新綁好了,綁得比之前漂亮。
隻是,她不開口說話。
問什麼也不說。
寧夫人是哭著跑進警察局的,她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遇到了騙子,直到她找遍了整個別墅,都找不到寧柔溪。
寧夫人一見到寧柔溪就驚駭到了,因為寧柔溪穿著的那件白色呢子上,還有斑斑的血跡。寧夫人一把摟住寧柔溪,痛哭出聲。
“夫人,您的女兒手裏有傷。”一旁的警員好心地提醒。
寧夫人這才注意到寧柔溪的右手包著一層厚厚的紗布,這下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兩個警員在一旁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然後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女兒一句話也不說,媽媽隻知道哭,這案子他們都沒辦法辦下去了。
寧龍揚接到寧夫人的電話,第一時間就往這邊趕了,卻還是慢了一步。他一就門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母女倆,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就去找警察了解情況。兩個警員一看,來了一個明白人,馬上就精神抖擻地接待了這位先生。
“警察同誌,我女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們接到酒吧工作人員的報案,趕到現場的時候就剩你女兒了,根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你女兒在酒吧與另一位女士產生爭執,爭執過程中將另一位女士刺傷,所以工作人員就報了警。另一位女士現在已經送往醫院救治,我們的其他同事也已經趕往了醫院,隻是你女兒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們無法從她口中了解到當時的任何情況,還希望寧先生您能勸一勸她,配合我們的工作。”
寧龍揚回頭看一眼寧柔溪,她正溫順地靠在寧夫人的懷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右手,似乎是在發呆。
“警察同誌,你看我女兒也受了傷,,還受到了驚嚇,我想先帶她到醫院去檢查一下,等她情緒穩定了,願意開口說話了,你們再來詢問你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們也會隨時和您保持聯係,跟進案情的。”寧龍揚平時與警察局沒少打交道,當值的警員自然不會不答應。
寧龍揚點點頭:“我會留下律師配合你們工作的。”然後起身帶著寧柔溪和寧夫人離去。
鳳月睜開眼首先看到了的不是寧惠心紅腫的眼眶,也不是鳳昊祖心疼的眼神,而是鳳淩軒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你怎麼在這裏?”她的臉上纏著紗布,因為傷口縫了針的緣故,說話也不敢長大嘴巴,吐出的字也是含糊不清。
不過鳳淩軒不在意這些,他隻是看著鳳月那被包起來的半張臉,毫無感情地說:“醫院聯係不上你的父母,就聯係了我,警察就在外麵,你如果清醒,我就去叫他們進來。”
鳳月張了張嘴,她想說她很渴,能不能先喝口水,然後還想說她現在很累,不想見警察。可是她扯動著她麻木的半張臉,也還是沒能將這些話順利的說出來,她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等睜開時,發現鳳淩軒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病房裏空蕩蕩的,隻有頭頂上慘白的燈光,和她一個人。
酒會結束時已經將近午夜,寧惠心挽著鳳昊祖的手臂,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的身旁,和其他人告別之後,走出大廳,在門口等待著來接他們的車。可是剛一出旋轉門,記者們的閃光燈和話筒就將他們淹沒了。
“鳳先生鳳太太,請問你們知道令千金今晚在某酒吧與人發生衝突的事情嗎?”
“鳳先生鳳太太,聽聞令千金鳳月小姐從學生時代開始就經常出入該酒吧並與酒吧老板是男女朋友,請問二位知道這件事情嗎?”
“鳳先生鳳太太,據了解這次衝突中有人受傷,請問二位將如何處理後續的賠償事宜呢?”
“鳳先生鳳太太……”
蜂擁而至的記者阻擋了鳳昊祖和寧惠心的去路,最後酒店不得不出動大量的安保人員,才讓兩人擺脫了門口的記者,順利上了車。
車上,鳳昊祖陰沉著臉對寧惠心說:“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記者圍在酒店門口?鳳月又出了什麼事?你不是說她這兩天去你表姐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