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1 / 1)

順著米薩指引的方向,進入靳耀眼中的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或許是人們想象中沒有邊際的田野。

他們站在高於田野的山坡上,因此可以輕易地看見田野模糊的輪廓。

站在這片異域的土地上,在看見這田野的瞬間,靳耀感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向他迎麵撲來。這是苜蓿的味道,也是木蓿的味道。

時隔多年,他再次聞見了他們相愛的氣味。就像苜蓿一樣,純粹,清新。

“蓿,在等你。”米薩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靳耀不語,似在認真的看著田野,又似在出神,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竟莫名叫人傷感。

看著滿眼的苜蓿草,靳耀卻是一步都無法邁出。

是的,他怕了,他怕走過這片草地,卻依舊找不到他心愛的人。他害怕在彼端的盡頭,等著他的是一座冰冷的墳墓;他怕再也觸摸不到她溫熱的手。

此刻想來,自己不顧一切地來到這裏,究竟是對是錯?解開所有期待的同時,是不是又會是一個痛苦的深淵?那麼他到來的意義又將為何?

但是,踟躕不前的腳步,在思念的推動下,漸漸輕快起來。靳耀朝著苜蓿草的盡頭奔去,迎著越發燦爛的陽光而去,仿佛一個展開翅膀飛翔的天使,朝著希望而去。。。

天的盡頭,隱約一個嬌小的身影,在漫天的苜蓿之間,微笑著迎接愛人的到來。這段長達四分之一人生的愛戀,終於在這裏畫上句點。

而後,故事中柳情的去世,林可兒的遠走,蕭然的大義,靳耀的情深和木蓿的執著,在看到結局的時刻,竟然發現,那些曾經的刻骨銘心,無論是傷痛還是快樂,卻遠不及平淡的幸福來得真切,對嗎?

暮兒

媽媽的身體不好,聽幹爸說是是被我親爸給氣的。我不相信,跑去問媽媽,媽媽卻笑著搖頭說:“當然不是啦,媽媽是因為要把暮兒帶到這個世界上,用了力氣,不過就快好了。”

我很高興,雖然沒有見過爸爸,但是在我心中總覺得,我的爸爸他不是壞人,更不可能欺負媽媽。

在我的印象裏,媽媽總是喜歡一個人呆在那片草地裏,發著呆看向遠方,好像在等什麼人。

每次這個時候,幹爸總是會歎氣,用心疼的目光注視著媽媽,卻從不阻止媽媽這樣做。而我總感到,這個時候的媽媽又幸福又悲傷,很奇怪,是吧?

再後來,有一天晚上,我發現媽媽和幹爸坐在客廳裏說話,隱約說道:“柳情去世了,難產。。。”

我聽不懂,就去睡覺了。第二天,幹爸就說帶我回國找爸爸去。

我回身看著媽媽,媽媽並不說話,隻是淺淺地微笑,那是我從來不曾見過的笑容,我覺得媽媽很美。

媽媽把一個裝著照片的錦袋掛在我脖子上,對我說:“暮兒,見到爸爸,把小袋子交給他,如果他問媽媽在哪裏,不要告訴他,明白了嗎?要聽幹爸的話。”

我疑惑地點點頭,而幹爸卻在一邊笑出聲來:“小蓿,都是孩子的媽了,怎麼還是喜歡捉迷藏?”

媽媽但笑不語。

再後來,我見到了爸爸,很帥,看到他的樣子,我看見了和媽媽一樣的神情,又喜又悲。我沒有告訴他媽媽在哪裏,可是他還是很快找到了媽媽。

最後,爸爸帶著媽媽回國了,原因是要參加幹爸幹媽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