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可以想象到此刻我臉上精彩的表情,哭喪著臉,恐懼,背脊發涼,兩片唇瓣不住的抖動,麵色如雪,整個心涼的徹底。
在心裏埋怨起計黎來,計黎啊計黎,你這可把我給害死了,上次能逃出去靠的是舅舅和路人甲,這次我還能活著出去嗎?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我們三人跟背後那位玩起了一二三木頭人,隻是跟常規的不太一樣。常規的遊戲輸了還能從頭再來,而我們這輸了就是一條命。
現在它盯著我們,讓我們沒法動彈。我小幅度從衣服下麵伸進外套夾層,慢慢掏出懷裏的手機,打開相機,前置攝像頭,這才看到身後的哥們兒。
果然是那個白臉蜥蜴怪,此刻它附著在高牆頂端,一張慘白的醜臉就這麼直愣愣地盯著我的後背。腦袋還三百六十度地旋轉,仿佛在從各個角度觀察我的後背。
難不成它在找我後背哪裏更好下口?手一抖,給我跟那哥們合了影。簡直哭笑不得,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我剛把手機收起來,聽到“咯咯”聲越來越近,就看到計黎幾個箭步衝到我身邊,一個抬腳,將怪物踢得好幾米遠。怪物雖然看起來不像個人,但體型卻是一米八幾彪形大漢的塊頭。
計黎的身手再一次刷新了我對她的看法,這個女人竟然能一個旋風踢就把怪物踢飛,舅舅和路人甲都未必能做到,看來她也是個練家子。
被踢飛的怪物,從牆上滑下,眼珠子一陣翻白,直接用白眼怨毒地看著計黎,然後一個飛撲上計黎。
計黎扔下背包,從背包裏拿出一柄長劍,飛身腳踏過石棺借力,整個人高出地麵兩米,劍鞘掉落在地。
亮光一閃,手起刀落,動作快的我們根本沒怎麼看清整個過程,計黎平穩落地,剛才張牙舞爪的怪物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詭異的一張臉跟蜥蜴身子分離,頭顱還在地上翻滾,滾著滾著竟然滾到了我腳邊。
那張臉正對著我,哪怕它已經死了,我也無法直視,我嚇得連連倒退幾步。直到身體靠著石棺才穩住。
用衣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甩在地上,呼出一口長氣。終於逃過一劫。
計黎站在怪物分離的下身處,看了一會兒又蹲下,接下來的一幕超乎我得想象,她拿著長劍劃過,捏起怪物的一截手掌,凝神細看,又放到鼻尖清嗅。
由於怪物身首異處,傷口不斷流出墨綠色的液體,令人作嘔。原本肚子又有些餓感,此刻看到這樣的場景,胃裏一陣翻騰,感覺到喉嚨裏有什麼要噴發,我跑到角落裏幹嘔,卻是什麼也沒吐出來。
計黎做這些的時候,讓我總有種她做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的錯覺。因為她的神情太鎮定了,就好像這些事她做過不止一次。
計黎拖著劍走到背包處,拿出棉布條,緩慢擦拭有怪物血漬的劍身,隨後扔了墨綠色的棉布,將劍身送往劍鞘裏。重新背回背包。
“計黎,可以的呀。”
我一副見偶像的崇拜模樣,強忍下胃裏的又一輪翻騰,上前正要拍她的肩膀,她卻躲過了我的接觸,我的手心停留在空氣裏,我輕笑一聲掩飾我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