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發現自己還能思考,頭腦還清晰,我很慶幸既沒瘋,也沒傻。
我從靠椅上起來,周正見狀,麵上還帶著喜悅,就像是沒想到我醒來後,還能正常,開口說道,“沒想到挺成功的,地圖在薛柔身上。”
我一怔,居然在薛柔身上?她已經死了,而且她並沒有把地圖給我啊,她也沒說。
我實在沒有想到,我當年會把這麼重要的地圖放在同班同學那裏。
這麼看來,薛柔的死,是不是跟地圖有關呢?
薛柔能料到她大限已到,就必定會把地圖交給我,就像她交代她媽記得把日記給我一樣。那麼她之所以不交給我的原因會是什麼呢?
看來要再去一趟薛柔家了。
我翻身,看向周正,“周大師,我希望你能為我保密。”
他點點頭,臉上一片理所當然,“催眠師也算是心理醫生的一種,為病人保密這是我的職責。”
“嗯,誰都不能說,我不想從第三個人口中再聽到這件事。”
他坦然地點頭,隻是在聽到我的話後,多看了我一眼,“嗯。”
周正走後,我就打算回杭州,守護者一直沒有消息,沈薑和趙隆文都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在這裏浪費時間也不是辦法。
倒不如去薛柔家看看,到底是我漏掉了什麼蛛絲馬跡。
去敲了黎苑的房門,結果半天也沒人開門,想來是出門找守護者去了。
出了門,往火車站去,經過一條巷子時,忽的瞥到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人,看上去二十歲左右,咧著嘴笑。
之所以會在這麼多人中注意到他,實在是他太紮眼了,除去長相,他居然跟一堆孩子站在一起。
大約有十多個孩子跟在他身後,他就像是一個山大王,他的麵前還站著一個拿著棒棒糖的六七歲的熊孩子。看到眼前這高大的人,熊孩子瞬間就呆了。
“小子,識相的,趕緊把身上的錢給我交出來。”那人抖著腿,雙手抱胸,好不神氣,就好像他身後跟著的小弟不是一群孩子,而是一群黑衣人一樣。
熊孩子依舊呆愣。
那人眉頭皺起,卻不改一臉的傲嬌,朝著右手邊招招手,隻見站在他身後的一個男孩兒,看上去該有七歲左右,男孩馬上衝到那熊孩子麵前,小小的臉上擺出了自認為凶狠的神態,“小鬼,我大哥讓你把錢交出來,聽見了沒?”
熊孩子見男孩兒大聲衝他喊,哇地一聲哭出來,手中的棒棒糖也掉到了地上。
那人慌了,四下看看有沒有人看到,這一看就跟我的視線交叉。
他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裝出一副小流氓的狀態,快步走到我麵前。
“喂,你幹嘛的?”他手插在褲兜裏,一身運動服,我有些忍不住想笑的衝動。
然後就真的笑出來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領口,怒視著我,“臥槽,小子,你很牛啊,敢笑本大爺?”
“大哥,搶小孩錢算什麼好漢。”我很平靜地說出來。
他依舊盯著我,大吼一聲,“小烈小弟,都給我過來,這裏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
然而他的小弟們許久都沒個回聲,當我們往那裏看去。
隻見孩子們已經不見了,站在原地的倒是有三個人。
大胖的眼神裏像是嗜血般紅通通的,光頭手上的鐵棍敲擊在手上更用力了,就好像敲擊的不是他的手,而是我一樣。
連順子的腮幫子邊上的肉都在微微跳動,似乎是在隱忍他的憤怒。他們怎麼會在這裏?上次救了我的火車站一霸不是都已經警告他們不要在這裏出現了嗎?
看他們個個都腎上腺激素衝上腦子的模樣,是來找我報仇的,頓時有些欲哭無淚。
抓著我領口的運動服嚇得鬆開了手。
“你們是誰?”他一怔,隨即插著腰指著他們。
“你是他朋友?”大胖反問道。
我想要逃跑,想到上次順子的一記掃堂腿,我又猶豫了。
“你走吧,他們是來找我報仇的。”我對著運動服說道。
運動服還沒來及回話,那光頭就先衝了上來,舉起棍子,手上的青筋暴起,他這次是下了重手了。
運動服轉身就跑,我也跟著就跑,順子跑的很快,我再次被順子拖回原地。
居高臨下,他們三人笑的很開心,看我就像是在看砧板上的魚,任他們宰割。
大胖摩拳擦掌,“小子,上次拖你的福,害的我們的老窩都被那家夥給一鍋端了,這仇,你說我們該怎麼報好呢?”
“大哥,別跟他廢話了,直接上家夥。”光頭的眉頭一直湧動,看著我的眼光恨不得把我往死裏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