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則並非是一個貪慕榮華之人。而女人此生最大的心願也不過就是希望有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能夠相伴此生,共攜白首。
但是,天公又豈可作美,凡事又豈能如人意?
戰敗,賜死;轉瞬間,一切灰飛煙滅!
生命就這樣稍縱即逝了,誓言就這樣蕩然無存了,所有美好的向往都在刹那被噩夢摧毀、被鮮血掩埋了……
不過,所幸的是,妍兒這件事除了祁王之外,無人知曉。因此,她便逃過了這一劫。
之後,翼王的勢力被全然粉碎。祁王則以勾結之罪判處免其一死,將他趕出皇城,世代貶為庶民,並下令不得再踏入單城一步。
出城前,祁王知道妍兒已身懷六甲,臨盆在即。而她肚子裏的,更是翼王唯一的血脈!出自於一片手足之情,兄弟之誼以及憐憫之心,祁王便將她一道帶出城,從此隱姓埋名。
祁王他本身也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十八個月大的兒子。但是,當祁王被貶之後,她便提出要他休了她,她不想跟著她吃一輩子的苦。
曆來帝王將相的發妻都是有身份之人,出身高貴。所以,想要一紙休書改嫁他人也是很自然的事,祁王想也沒想的就落筆了。
如此爽快,如此不心痛,實則也是心係他人。
其實,祁王暗戀妍兒也已很久了……
翼王的死,令妍兒痛不欲生。她每日鬱鬱寡歡,食不下咽,更本就無法長途跋涉,她也不願遠離單城遠赴他鄉。因為這裏,有他心愛的男人,即使是一堆白骨,她也要守候在這裏。
祁王為了她,在瑤城街道上賣藝。因其身手矯健,來捧場的人很多,不時的會打賞些銀兩。
不出半月,他就掙到了不少銀子。
之後,他便傾其所有,在瑤城買了一間酒坊,做起了買賣,生意日漸紅火。而妍兒她也很快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看到翼王後繼有人,祁王也倍感欣慰。
祁王還告訴自己的孩子,妍兒就是她的娘親,懵懂間,十幾個月的孩子能懂什麼,記得什麼呢?
對外,他們也以夫妻相稱,這日子過得還算和樂。
祁王自稱複姓赫連,並給翼王的兒子取名赫連炫熠。自此,兩個孩子像親兄弟一樣的嬉鬧玩耍,快樂的成長。那些慘痛的回憶,就讓它在記憶的長廊裏被遺忘。
可是,時間一久,祁王實在不能再忍君子之禮。隻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時,對於一個愛著她的男人來說,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所以,他曾多次想要得到妍兒,想要完完全全的占有她。
即使,無法占有她的心,他也要占有她的人。
一天夜裏,祁王飲酒壯膽,進了妍兒的房,將她強行奸汙了。
自此以後,妍兒就恨他,恨死了他。她無法為翼王守節,無法做到他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她真的好恨!
但是,男人有了一次,就還想要第二次,第三次……更何況,每天對著的那個是他心愛的女子?他實在沒有辦法控製自己,沒有辦法壓抑住自己的欲火。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施暴,一次又一次的懺悔……
當疑團在驚愕中解開,當往事在塵封中開啟,隨之而來的是那份不敢想象又難以接受的事實。
赫連炫熠的身份終於真相大白了,可是之後的路該怎麼走?一時間,單佑霖愁雲滿霧,思緒混亂。
兜兜轉轉,這一切的根源,這一場腥風血雨,居然早在十幾年前就埋葬於單國皇室之內!這根導火索一直在悄無聲息的蔓延,等待、迸發……
而父皇與翼王的較量竟然也一直延續到了我和赫連炫熠的身上!是再一次的帝王之爭?是再一次的骨肉相殘?是再一次的噬奪天下!
濃眉深鎖中,心……不由得覺得發寒。
不過,還有一點單佑霖不是很明白。既然大皇叔將赫連炫熠的身份相告,那為何還會被赫連炫熠關閉在地窖四年?最後還被他下毒手殺之?照理說,他們的關係應該很好,而且等了那麼多年才等到這個可以除掉我,重回皇室的機會,不是更該聯手來對付我的麼?何以會內訌?赫連炫熠又何以會狠心的殺死救自己又養育自己的親叔伯呢?
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隱情麼?
想罷,單佑霖一臉深沉的轉身。繼而,問道:“大師,赫連炫熠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世?又是何時得知的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祁王他最後一次來普芸寺也已經是四年多以前了。”大師一本正經的說道。
“嗯……”
這件事雖然還存有許多未解的謎,但是最關鍵的是赫連炫熠的身份已經弄清楚了。早就覺得他不像是出生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那言談舉止間的氣場,那份雄心壯誌的霸氣,無不顯露著皇室的風采。
此時,突然急促又淩亂的腳步聲從外廊裏傳來。
呃?單佑霖和大師聽後,都下意識的開門朝外張望。隻見,一個小僧侶匆匆忙忙的正往這裏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