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似血朝陽映紅天際,為這皚皚雪峰鋪灑新的光束。
單佑霖沒有讓萬俟出島,他不是不想救莎蘭吉斯。而是此時此刻實在不宜再和赫連炫熠他們大動幹戈,昨夜盜書救人一事定惹惱了葉茹辰,冰島之外想必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隻要稍稍踏出半步,就有性命之危。有道是:事分輕重緩急。如今,實在不能魯莽而壞了大事。
至於參詳兩本心法找出魔琴這件事也令單佑霖頗感棘手。一夜輾轉難眠,幾經思量,如此浪費時間實屬不智,還是先把那套情侶劍法早日練成為好。
單佑霖便帶著杉杉來到了冰川一僻靜處,專心練習。
兩劍交彙,相互輝映,劍光如星河般璀璨。一男一女,一剛一柔,在淩空踏步間,甚感優美華麗。
雪紛飛,霜籬落,劍氣穿石冰崖碎;寒波凝,白煙起,掌力如雷震天鳴。男女合一之後,這套劍法果然威力無窮。的確如島主所說,必須雙劍合壁才能將其發揮到極致。
“龍大哥,累不累,休息下吧?”杉杉收劍,走上前提單佑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這套劍法對曾強內力看來也很有效,你看這麼冰天雪地的居然會熱血沸騰,一陣犯熱呢。嗬嗬。”單佑霖淺笑著看著手裏的劍,信心倍增。
白色的裙擺在寒風中飄動,溫熱的手在你臉頰上移動,再鐵血的劍在這一刻怎能不閃過那一絲愛的悸動?
凝視中,那片片溫情像是把這個冰雪塵封的島嶼變作了春意盎然的世外桃源。不用百花齊放,不用彩蝶飛舞,隻要你我相擁……
杉杉依偎在單佑霖的懷裏,醉看漫天飛絮,雪蓮朵朵。
“芊兒……”
“我沒事……”
芊兒默看這他們,強擠出了那三個字,世隆見了也隻好無言。
就在這個時候,九爺爺突然神色匆匆的跑了過來,一臉凝重,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九爺爺,怎麼了?”
“那……那個醜老太婆……她……”九爺爺氣喘籲籲的都說不上話來了。
“醜老太婆?你是指麅鴞冥者?”芊兒反問。
“對……對對對。”九爺爺大口大口的呼吸,撫著胸口。繼而,推開百裏芊和世隆,飛跑了進去。
“臭小子,臭小子!”
九爺爺?單佑霖略感詫異的看著他,似乎預感不詳。
嗯?姐姐和爹?杉杉望向那邊,正好看見百裏芊和世隆站在入口處,她剛想叫他們,芊兒卻轉身走了。咦?他們都來了,怎麼不進來找我們反而走了呢?姐姐她看上去好像悶悶不樂滿懷心事的樣子。
“九爺爺,出什麼事了?”
“你帶回來那個老太婆,恐怕救不了啊?”
麅鴞冥者?怎麼會救不了呢?《雪中蓮》的療傷心法不是什麼其難雜症、各類異毒,甚至於嚴重的外傷都可以醫治的麼?為何會救不了?單佑霖聽後頓時沉下了臉,眉頭緊蹙的疾步往莊園走去。
莊園前廳
單佑霖還未踏進廳堂,就見到藍淩薇她低著頭來回徒步,憂心忡忡。
“島主!”
“你來了。”
“究竟怎麼回事?”
藍淩薇秀眉不展的歎了口氣,輕柔地說道:“她所中的毒非比尋常,那個女魔頭給她服用了近二十年的丹藥,藥性已經完全占據她的血液,她的五髒六腑。即使是《雪中蓮》也實難清除,無法醫治……”
單佑霖不由得一顫,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太痛心了。她是言無信的胞姐,也是關前輩臨死前的囑托跟遺願,他答應過他會救她,會讓他們姐弟相認……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難道如今,我就連一個承諾都兌現不了?一個托付都無法完成?我還算是男人麼?算是一國之君麼?
“單佑霖……”
無語中,單佑霖憤恨的飛跑了出去。
藍淩薇秀眉越加深鎖,心情越發沉重的搖了搖頭。
叢林中,單佑霖一路狂奔,一路頂風而行,他的胸口就像被人重重的錘了一下,鬱悶壓抑。
猛地,從腰間抽出那把軟劍,在這寒風雪雨之中翻騰、揮舞、發泄。
“轟!”陣陣轟鳴聲隨之而來,冰石碎裂倒地,樹枝被砍的紛紛掉落。腳下的積雪也被強烈的劍氣撩起,猶如排山倒海,旋風席卷。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忽然,“撲隆冬”的一聲。單佑霖立馬持劍轉身,定睛一看;原來,是那隻淘氣的小猴子從斷枝上掉了下來。
雪猴認得單佑霖,“咿咿呀呀”的用手揉了很多雪團扔向他,跟他鬧著玩,似乎很開心。
“你的投擲技術還不行,嗬嗬。”單佑霖一個閃躲,雪猴沒打中全都落了空。
這個時候,杉杉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