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鑽進去。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敢,而且現在我迫切地想要回到上邊。誰知道鑽進那個漆黑的縫隙之後我會去到哪裏。
所以我又在那個虛空的口子邊上劃拉了幾刀,沒想到我每一次劃拉都能撕開一道口子,這一刀劃出一個漆黑的口子,旁邊上一刀的口子就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空研究這柄匕首,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我是要上去!上邊已經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就算是他們已經打完人已經死完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了的!
我要上去!這破坑趕緊恢複原狀!
我想著,惡狠狠地一刀劃在之前劃開的那個口子上。
然後我眼前一亮,我就站在了柏油路上。
我出來了!
難道這匕首的使用方法就是連續劃同一個地方兩次?
我急忙往周圍看。
我就看見了滿地的深坑。
留在地上的同伴已經不多,有一個老王,還有個王燦,田蕊兒她們女生那邊倒是全都還在,她們腳下雖然也是個深坑,不過田蕊兒的能力就是設置結界,她們雖然踩在坑上,不過卻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壁承載著她們。
那個操縱岩石的大叔竟然一個人就快要把我們所有人都製服了!
王燦躲得很遠,他跟一個黑衣服的人纏鬥在一起,我看見王燦的腳底下有兩團幽藍的火,他踩在火焰上好像還能騰空,他就飛在空中,正一腳踢往那個黑衣人的腦袋。那個黑衣人手上拎著個大錘,大錘剛剛砸出去,砸在雪地上濺起一大蓬雪霧,雪霧在空中凝佇,映著路燈光,竟然好像有光彩流轉,很是晶瑩耀眼。
老王那邊倒是有些危險,他身周一圈金色光芒,那是他的護盾,手上也拎著一個金色的盾牌,盾牌前是幾枚石錐,老王正舉起盾牌抵擋那幾枚有他胳膊粗的石錐。而發射石錐的那個操縱岩石的大叔他就站在老王麵前不遠,抬著手,朝著老王張開手掌,他手心裏有一枚未凝聚成型的石錐。一粒粒細小的石頭從他腳下升起,注入那枚石錐中。
老王身側還有一個一身紅衣服的家夥,他好像是個男人,但是他那張臉上卻塗著白/粉口紅!頭發很長,卻燙成了大波浪卷!他離老王最多一米,伸著右手,他右手上指甲很長,幾乎有二十厘米,而且是猩紅色,他的指甲指指地伸向老王的脖子。這個人是不是之前跟老王說話的那個人,剛才他是殺了人還是傷了人?
所有人都停住不動,所有聲音,所有動作,連光都停住。
這應該就是我的能力造成的。
我找了找,在老王背後,他腳下果然躺著一個人,我跑過去一看,是一個男生,樣子很年輕,大概是個大一的孩子。他胸口的衣服被人撕碎了,他胸膛上也有一個大口子,已經能夠看見森白的肋骨和髒器!
是不是那個紅衣服的人妖幹的?
這種傷是不是救不了了?
我咬了咬牙,我能救他,我可以把他的時間恢複!
我伸出右手喚出匕首,想著把這孩子恢複到受傷之前,然後用匕首劃了兩刀。
我低頭,發現他胸膛的傷口依然猙獰。
怎麼沒有恢複?
我又揮了揮匕首,空氣確實是被撕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但是這個孩子的傷為什麼沒有恢複?
難道......
我想起了之前,我第一次見到紅毛的時候,他將我救出來,他是用他的那柄匕首捅進了我的胸膛!
要救這個孩子是不是也應該......
我有點發抖,右手緊緊握住匕首的柄,對準了這孩子的胸膛。
但是我沒有辦法刺下去。
他胸口本就是個猙獰的口子!本就是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要我在這樣的傷口上再插一刀,我怎麼可能幹得出來!
我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別像個****一樣,遇到點什麼就緊張得要死。
睜開眼,我盯著這個孩子的傷口,傷口沒有流血,因為時間停止住了,血也不會流,他的生命就不會隨著這些鮮血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