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他的頭本來就是那個熊貓的腦袋的。
隻是他來幹什麼?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
還有,白蕭說過,把那種“掠奪者”的能力交給他的人,正是這個熊貓腦袋的倏忽!
倏忽已經走了進來,順手把病房門關上。
他徑直走到病房的窗前,窗邊有個椅子,他拉過椅子,坐下。
我一直都在盯著他的動作,他卻好像是這房裏連一個人都沒有的樣子。
他看起來很隨意,隨意又輕鬆。
但是我不知道他的來意,他是不是敵人?
他為什麼要把“掠奪者”的能力交給白蕭?
他很輕鬆,所以我就很緊張。
“你很緊張?”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熊貓腦袋已經轉過來盯著我了,黑乎乎的眼圈裏,一雙眼睛很明亮。
“你為什麼緊張?”他問。
我歎了口氣,竟然被他看出了我很緊張,“我不知道你的來意,所以我不能不緊張。”
“你以為我對你有敵意?”他好像皺了皺眉,隻是熊貓好像沒有眉毛,“你為什麼覺得我對你有敵意?我們不是同誌麼?”
我看著他,他的眼睛很亮,也在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你不明白?”
“不明白。”
“好吧,我告訴你。不過我要先問你,你為什麼要把那種能力交給白蕭?”
“白蕭?白蕭是誰?”他問。
他竟然問我白蕭是誰?!
“你不認得他?”我盯著他的熊貓臉上的那雙明亮的眼睛。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他認真地說道。
看他眼神,聽他語氣,他並不像是在騙我。
他有沒有騙我的理由?
好象沒有。
但是,白蕭口中的,那個呼喚他過去,把死人的核心交給他的“熊貓頭”,除了我眼前的這一個,還會是別的人?
“白蕭本來是我的同學,他覺醒了天賦,能力是操縱冰雪。可是他的能力被我給......給打爆了,後來,他重新擁有了能力,而且他還能夠奪取別人的能力,他甚至可以同時有四種異能!而他告訴我們的原話是,是一個戴著熊貓頭套的人,把一個死人的核心掏出來,讓他吃下去,然後,他就擁有了那個人的能力,甚至還有了掠奪別人的能力的能力。”我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倏忽的眼睛。
從他頭上那個巨大的熊貓腦袋上根本看不出表情,不過,從他的眼睛裏,或許能夠讀到一些信息。
倏忽一直垂著頭,邊聽邊思考。
等我說到又一個熊貓頭讓白蕭吞下一個死人的核心的時候,他突然就抬頭看我。
“你說,有一個冒充我的人?”
“我怎麼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冒充的?”
倏忽看著我,“我沒有理由騙你。”
“你也同樣沒有理由告訴我實話。”我說。
“不,你錯了,我們既然是同誌,就不應該互相欺瞞。”
“我和你是同誌?”我麵無表情。
“難道你不是刹那找來跟我們一起追捕噎嗚的麼?”
“我是。”
“那我們不就是同誌了麼。”
“還不是。”
“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不相信你。白蕭口中的那個讓他獲得了掠奪能力的人,究竟是不是你,我沒有辦法辨別,你也沒有辦法證實。況且我根本就隻見過你兩麵,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是不是可以當作夥伴,當作同誌。”我把我的想法一股腦全說出來。
倏忽閉上嘴,他捏著拳頭,把大拇指送進嘴裏,他思考的時候好像喜歡咬指甲。
他在思考什麼?
他想了一陣,終於抬起頭,“我是不是給他那種能力的人,讓我見他一麵不就清楚了麼?”
“你已經見不著他了。”
“哦?”
“因為他已經被處理掉了。”
“被處理了?什麼意思?”
“據說黑社會的人,喜歡把殺人說成是‘處理’,他們好像覺得這樣子說聽起來會文明一點。”我淡淡地說。
我沒有想到,昨天我還對這件事情感覺悲憤,現在竟然能夠這麼平靜地說出口來。
“他既然能夠同時有四種能力,還能輕易地被黑社會給抓住?”倏忽好像不相信。
“因為那個黑社會的老大很強,強得可怕,況且紅毛也跟那個黑社會的在一塊。”
“你是說刹那?”
“對。”
“那就跟不可能了,刹那不會是那種人,他不可能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人‘處理’掉的。”
“他不可能?你了解他?”我問。
“除了我,沒有人更了解他。”
“可是,要白蕭死的命令,最先就是他說出口的!”我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