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的話讓我心頭一顫。
他罵我的話我都沒有聽進去。
我聽到的是那句話——滴滴打人的幕後主使，是噎嗚。
這不能不讓人感到憤怒。
原本好好的世界，好好的人。
因為噎嗚打開了鎖住人類天賦的“禍亂之源”，異能天賦重新降臨人間，這個社會變得像現在這樣，烏煙瘴氣，人命危淺。
就算是那樣好了，我躲著藏著那些事情也許都與我無關的。
可是，因為異能，因為自由地域，那些滴滴打人的家夥，強行占領我們的學校，不僅趕走我們，還殺死我的同學！
把這個世界變得一團糟的人是噎嗚。
那都與我無關的。
但是，現在紅毛告訴我，讓我們失去學校，讓我們流離失所，讓我們在這座城市裏變得像是孤魂野鬼的家夥，竟然還是噎嗚。
我並不愛強出頭。
所以間接的仇恨我甚至都能選擇無視，可是，如果說，噎嗚是我最直接的敵人。
那我這小暴脾氣絕對沒有辦法忍的！
我之前就決定要跟紅毛一起，去抓住那個家夥。
現在，我確實是憤怒了。
憤怒的結果就是，我熱血沸騰，戰意盎然！
噎嗚！我和你勢不兩立！
好啊，既然你想要針對我，正巧我們也要搞你！
“我看起來還不夠惱火嗎？”我瞪著紅毛。
他看著我的臉，伸手摩挲著下巴。
“嗯，看起來是想通了，現在我已經感受到你靈魂的熱度。看來這回說要幫我抓噎嗚是真的了。”
“之前的也不假！”我強調。
“可是你要清楚，現在跟從前不一樣，如果你確定了要做這件事情，就不要後悔，在真正地將噎嗚抓到之前，你不要又像上一次，甩手就走。”紅毛臉上的笑容斂去，一副嚴肅的模樣。
“我知道。”我說。
“你是那種三分鍾熱度的人，我不相信你。”紅毛竟然說。
我去，就算你說的是實話，可是當麵就說不相信我，我還是很生氣的。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回來！”我想再強調一下。
“不就是看見死人了麼，不就是見不得好好的人類變得陰陽怪氣，不就是覺得現在的世界壞掉了，想要讓它重新編好麼？”
我目瞪口呆，“你好懂啊！”
“這也正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喔喔，目標一致！”
“但是還是那句話，我不信任你。”紅毛當頭給我又澆了一盆冷水。
“方丘，你意誌不堅定，不過幸好。”
“幸好什麼？”
“幸好我們有林一刀。”
“林一刀怎麼？”
“他不喜歡被背叛。”
“我才沒有背叛他！”
“你轉身離去對他而言就是背叛，你已經走過一次，是我攔著他，他才沒有把刀砍在你腦袋上，再有下次，我攔不住。”
紅毛突然笑起來，是他那個熟悉的讓人背脊發涼的笑容，“所以，等你有足夠的覺悟，足夠確定你要抓捕噎嗚，再對我說好了。”
“我希望那個時候的方丘，不會因為被噎嗚關注這小小的動作，就嚇得屁滾尿流。”
嘁，說的什麼嘛。
我不悅。
“行了，動員誓師就這些了，接下來我要給你劃重點了。”紅毛敲黑板。
“什麼？”我滿臉疑惑。
“你知道為什麼林一刀肯跟我合作？”
我搖頭。
“因為他想要稱霸。”
“哈？”
“他想做自由地域的，王。”紅毛咧嘴。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感覺好笑。
紅毛沒有說話，而是盯著我的眼睛。
他直勾勾地盯了我一陣，我率先敗下陣來。
“好吧好吧，我承認，現在的社會......法律好像失效了。”
“弱之肉，強之食，拳頭說話，多簡單粗暴。”紅毛笑著，“所以林一刀肯跟我們結盟。”
“但是萬一抓住了噎嗚，等時間恢複了，等社會重新穩定了，他不就又......”
紅毛搖著頭，“有的人想要千古不朽，掌握權力。而有的人，卻隻是對爭奪至高地位的過程有興趣。林一刀是後一種。”
“真有這種人？這麼傻白甜？”我吃驚。
“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況且，你現在已經知道了。”紅毛聳肩。
我覺得很夢幻。
林一刀看起來就像那種掌握權力的高位者，但是他隻想要奮鬥，不想要享受，這有點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