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紅毛往裏走了好長一段路,這防空洞挺長的,不過也就修的一條直路,估計是這樣修能在兩邊多蓋出幾間牢房吧。
不能不說,林一刀也是耿直。
紅毛說關在這牢裏的人是我熟人,我在腦子裏過了一圈,覺得還是想不出會是哪一個。
他領著我來到這條明亮通道的最後一間,這裏也是這地下防空洞的盡頭,一扇比別的牢房都要大的鐵門橫在麵前,沒有窗子,一看就知道這裏關的是最重要的家夥!
我有點心驚,不過更多是疑惑。
被關在這種地方的人,應該非常危險吧,連一刀堂都要重視的角色,紅毛竟然想要讓他當我的助力和同夥?
這會不會對我的生命安全有威脅?
正想著,紅毛已經走上前,又刷臉又刷指紋,竟然還要輸密碼,想不到這底下的安保做得這麼嚴密。
終於他鼓搗半天,那鐵門才哢哢幾聲響,打開了。
門裏是蒼白的日光燈,慘白的四壁,慘白的水池馬桶,慘白的床鋪被褥,還有慘白的囚服,和慘白的臉。
那張臉的主人也很白,不是長得白,而是姓白。
白蕭!
這個紅毛口中的熟人竟然是白蕭!
這個本來應該已經被處理掉了的小胖子!
白蕭正坐在那張白色的床上,雙手杵在膝蓋上,撐著下巴,微笑著看著我。
仿佛早就知道我要來。
我跟白蕭之間有些矛盾,他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很不習慣。
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想想這樣不好,本來還要往後再退,不過忍住了。
我皺眉看著白蕭。
“來了?”白蕭笑著朝我打打招呼。
我沒有回答,而是轉頭去看紅毛,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白蕭似乎是從我臉上的表情裏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們那天沒有殺死我。”他抬頭去看紅毛,嘴角一揚,笑得似乎有些囂張。
現在他的身份分明就是被人關押起來的囚犯,不過他看起來卻似乎依舊是那麼有恃無恐。
他憑借什麼這種態度的?
“畢竟你也隻不過是被人利用了,你不是主謀,不能把所有責任算在你的頭上。”紅毛說。
白蕭斜著眼睛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著後腦勺躺了下去。
“其實你們還不是同樣想要從我身上找到這種掠奪別人能力的秘密。所以才會把我關在這裏,整天搞些奇怪的研究。”
紅毛露出他特有那種令人極不舒服的笑容,望著白蕭,“有這麼個意思,但是最初我們可是出於對你的安全考慮的目的,才把你送到這裏來的。”
白蕭嗤笑一聲,“你說了算,你說了算,反正現在在你們的地盤上,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他現在看起來好像根本就不怕紅毛了。
紅毛似乎也對他的這種傲慢態度沒生什麼氣,也許是習慣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有些看不懂了。
紅毛接著說:“怎麼樣,跟你說的那些你考慮得如何了?”
白蕭從床上坐起來,一臉的好笑模樣,“你給出的條件那麼誘人,我現在又根本就是走投無路,你覺得我能拒絕?”
“你最好還是接受,這是我誠懇的建議。”紅毛裝模作樣地說。
白蕭不去管他,反而是轉過臉來看著我。
我心裏一抖,這廝這是什麼意思?不過看他看我的眼神,已經沒有從前那麼凶惡了。
“看著我幹嘛?”我咽了口口水,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問他。
我突然感覺我好慫啊,這筆之前我根本就看不起他,怎麼現在會這麼怕他......
“刀弋歡同學的意思是,讓我幫助你,去對付滴滴打人的那群人。”白蕭看著我說,他故意把“同學”二字咬得很清楚,顯然他已經發現了刀弋歡本來是我們學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