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的陰影裏並沒有白蕭,也沒有那具腐屍。
甚至是過來的那條路上,也沒有白蕭或者腐屍的腳印。
雪地上隻有一排足跡,那是屬於我的。
跟在我身後的腐屍不見了,跟在腐屍身後的白蕭不見了,現在拐角陰影的白蕭也不見了,甚至是他們的痕跡都全不見了。
我不明白。
我站在雪地裏,茫然地舉目四望。
剛才分明感覺得到那具腐屍一直追在我身後,我隻要稍微慢上一點說不得就要被它追上撲倒!
可是為什麼來路的雪地上,卻隻有我的一行腳印?
難道那具腐屍還能每一步都踏著我的足跡?
開什麼玩笑。
我蹲下身去看雪地上的足印,大概是因為逃跑時候心裏緊張,腳下很用力,這排腳印比平時要深不少。
鞋底花紋清晰,沒有摩擦剮蹭的痕跡,顯然隻有我一人跑過。
我翻起一隻腳,看鞋底的花紋,跟腳印是吻合的。
難道剛才我看見的都是幻覺?
這不可能!
那具腐屍身上那股腥臭還殘存在我鼻腔裏。
我往回路找去,從剛才開始就是,值班室裏的五個人,白蕭,那具腐屍。
他們都是莫名其妙就忽然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而且消失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
我接著往前走,往後門值班室那去。
如果白蕭沒有跟著我跑出去,那他可能是被滴滴打人那五個看門的給抓住了。
果然死胖子在逃命的時候總是成為累贅!
我心裏暗罵白蕭,那家夥平時一個人吃三個人的飯,再不減肥的話以後絕不帶他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正罵著他,往回又走一段,就看見前邊就在值班室後頭的一根路燈杆下,一個肥胖的身影正繞著燈杆一圈一圈不停地轉著圈。
不是白蕭是誰!
可他在幹什麼呢?
看他一邊跑一邊驚恐地回頭往後看的樣子,分明就跟剛才被那具腐屍追逐的樣子一樣!
可是他身後什麼都沒有。
幻覺麼?
果然剛才我看見的腐屍也是幻覺吧!
我大聲對白蕭喊:“姓白的!你在幹嘛?身後鬼都沒有你跑個蛋!”
白蕭聽見我聲音,猛地一扭頭,轉過臉瞪著我,他的聲音好像因為害怕而變得有些尖銳變形:“方丘?你丫沒死?”
“臥槽,張嘴閉嘴咒我死?你咋這麼缺心眼呢?”我不滿地撇嘴,又問,“那腐屍還在你身後追你?”
白蕭邊跑邊大喘氣,“廢話!靠!這一轉頭跟你說話被他蹭到了!左邊肩膀都臭了!”白蕭尖叫。
可是在我看來,他隻是自己一個人在那躲閃騰挪,他羽絨服上也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白蕭!是幻覺!”我急道,“你別怕,沒有腐屍!根本什麼都沒有!你別跑了!”
我怕他那樣劇烈運動像他那種胖子一不小心就心髒病犯猝死了!
“滾mm!這麼大一坨你看不見?幻覺?幻覺哪有這麼真?這肯定是那幾個人的能力!好像是召喚類的,想想辦法把他的召喚師找出來,我去把他搶了!md,真是惡趣味,召喚腐屍這種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