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鏡話聲剛落,在這第四層的宮殿裏忽然間響起了奇怪的聲音。
我們全部嚇了一跳,那聲音瑩瑩諾諾的仿佛是女子的夢囈,又好像是歌聲。模糊中透著哀怨,聽上去像是電影中索命的女鬼一樣。
胡子虎軀一震,嘩啦一聲把槍端了起來。他和飛鏡眼光如電一般的掃射四周,二人身上散發的氣勢很淩厲。受這二位好漢的感染,我心裏也是一定,並沒有感到恐懼。
步美在一旁看我一眼,皺皺眉頭又把目光轉向四周問道:“這是什麼聲音?好奇怪。”。
胡子已經拉上了槍栓,聽到步美的話後,不為所以的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古墓中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遇不到。這裏的聲音無非就是這些光腚女鬼索命而已。大妹子你不用怕,咱們有飛鏡這個獵鬼道士在這裏,即便有鬼怪也是他倒黴。實在不行讓飛鏡在這做上門姑爺,我們就屬於娘家人了。親戚總不會有危險的”。
胡子這話說的很提氣,我在一旁跟著激動的說道:“就是,我們有刀有槍,也不用太擔心遇到什麼東西。真要是遇到了,還指不定是誰倒黴呢”。
我倆一唱一和的,把飛鏡抬得很高,意思非常明顯,有事您先上,我們做你堅實的後盾。
飛鏡倒是對胡子和我的話不以為然,手裏的苗刀幾乎被他握斷,打量著四周。
就在這個時候,那種夢囈般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渾厚悠長的號角聲,那聲音來的很猛烈,幾乎是就地炸響一般,讓人遂不及防。
飛鏡猛地臉色一寒,謹慎的看著四周,最後把目光轉向胡子說:“你還記得在李家沱子我們遇到的那個陰兵借道嗎?”。
胡子點頭,眼神越來越複雜,最後瞪著雙眼問飛鏡道:“你確定這裏會再來一回?”。、
飛鏡先是點頭,接著又是搖頭。“是不是再來一回不知道,但是我敢確定與那次的遭遇一定相似。你仔細聽,這後來的聲音與那次我們聽到的如初一折。娘的,看來這裏的墓主人不止弄來了地下民族的屍體和人麵刺蝟,還他媽的自己養了一隻陰間軍隊來守墓。這可比影樓蘭的紮不希,那種傳承下來的守墓家族有排場多了。”
飛鏡自言自語的說出這些話,雖然他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我們聽得清楚。
我心裏震驚到了極點,原本我以為當年李家沱子‘陰兵借道’事件是楊曉奇晃點我的,沒想到卻還真有其事。還有,影樓蘭當年的守陵人紮不希是何等的厲害,不止身手高強,還會吟唱狼人曲操控狼人戰鬥,但從飛鏡的話裏聽來,紮不希根本就不夠和這裏的陰兵比的。這可是地地道道的一隻陰間軍隊。
那號角聲越來越大,真好像是有一隻行軍隊伍在向我們逼近。與此同時,四周也忽然起了霧氣,那是血紅色的霧氣,像是有實質一般的忽然彌漫起來。用手劃過去,甚至可以看到那種類似於水中的波浪。
我心裏害怕到極點,此時胡子和飛鏡身上的那種令人有安全感的氣勢已經不起作用。甚至飛鏡的臉上都已開始滋滋的往外冒冷汗,看的出他也是緊張到了極點。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崩緊了。
操他媽的楊曉奇,把老子弄到這鬼地方,要是能出去一定好好地揍他一頓不可。我心裏恨恨的罵道。同時問其他人我們應該怎麼辦才好?總不能把自己當成是看戲的吧。
胡子的額頭也見了汗,他道:“陰兵借道這事情可大可小,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下,硬碰肯定是不行的。走,找個地方。”。
他說完,帶著我們在這屍體堆裏不斷地穿梭,可惡的是那聲音竟然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無論我們走到哪裏都能聽到。更可惡的是,我們走了好一陣子,竟然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這可要了命了。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 ,船遲又遇打頭風。這人倒黴了放屁都能把屎蹦到嘴裏麵。
就在我們慌不擇路的想要找地方藏身時,忽然這四周的屍體動了起來,那不是一具兩具的動,是所有的屍體都開始原地打轉,好比陀螺一樣。
我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了。想我何時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完全懵在了原地,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胡子他們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飛鏡一個勁兒的擦著額頭,嘴裏喃喃道:“這下壞菜了。恐怕把師父在墳裏扒出來都不見得能搞定。”。
胡子在一旁看著四周開始把眼睛慢慢睜開的那些女屍,對飛鏡罵道:“要刨你師父的墳,也等到出去後再說了。你不是獵鬼道士嗎?快想個辦法。媽的,你家這些老娘們快醒了。”。
“你老娘才長這樣子。這裏四周連個坑都沒有,我們往哪躲?還是趁這點時間快點找通往第五層的路。”飛鏡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