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並仿佛感覺到我有些不對勁兒,但是他不知道我不對勁兒在那,在我極力要求出院的情況下,他給天哥打了個電話,然後就醫生開了一堆兒的藥,開著一輛破捷達把我送了回來。
天哥住在一個破舊的城中村裏麵,這裏麵的人大部分都是來自五湖四海,但是河南人居多,都是做些小生意,不是在街邊兒上賣炒米絲胡辣湯,就是擺地攤賣一些生活用品的。
小馬仿佛是和這些人很熟悉,把捷達的車窗搖下來,不住的給外麵正在行走的人打著招呼。
終於車停在了一排低矮的樓房房前,我們兩個下車了,他沒有鎖車門,甚至連車鑰匙都沒有拔,提起一大包藥就帶我進了樓房裏麵。
這房子外表看著十分的簡陋,半個山尖從樓房上麵冒了出來,周圍也十分的雜亂,到處都可以看見生活垃圾四處堆積著。
進了門,才發現這一排樓房一層是通著的,裏麵五六個人正光著膀子打牌,地上到處都散著啤酒瓶子和一次性的飯盒。他們見有人進來看了一眼,然後就要起來,小馬對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
接著就低頭鑽進了後牆上一個半人高的洞裏麵,我向這幾個人看了兩眼,這些人的身上不是紋身就是傷疤,看的我心裏麵微微有些發寒。
等我也鑽出了洞,眼前豁然開朗起來,一個很不是很大的院子,最裏麵是一棟別墅樣子的房子,左邊的院牆旁邊拴著兩隻巨大的狗,正在對著我狂吠著。
小馬撿起一塊石頭向狗扔了過去,罵了兩句,這兩隻狗才灰溜溜的夾起尾巴靠牆蹲了下來。
“小風,快走,我帶你看出好戲……”
我當時也隱隱有些好奇,不知道小馬指的好戲是什麼東西,直到進去我才明白所謂的好戲原來就是……
別墅的房間不是很複雜,小馬帶我進屋以後,把藥扔在了茶幾上麵。廚房裏麵飄來一陣香味並且也傳出一個聲音出來。
“小馬回來拉,把阿風帶回來沒有啊?”
“嫂子,肯定帶回來了,而且是活蹦亂跳的!”
“那就好,你天哥在後院呢!等會一起來吃飯啊!”
小馬應了一聲,拉了拉我小聲道:“嫂子還給你買了兩身衣服,等下拿給你,我們先去看好戲去……”
這別墅後麵還有一個小門,從這裏往前走兩步就是我剛才看見的山了,不遠處可以看見一個巨大的洞口,洞的前麵是一個湧磚頭和石頭壘砌的大門,上麵模模糊糊的還能看見一個紅色的五星和一些繁體字。隱隱約約還有慘叫聲從裏麵傳了出來。
等我進去,頓時被裏麵的情形嚇了一跳,一條長長的甬道,裏麵的燈光昏暗,深處的慘叫聲越發的清晰。
“這不知道什麼時候挖的防空洞,但是挖的不深,現在專門是關油子用的……”小馬的話讓我有些不明白,不明白油子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轉過一個彎後,燈火忽然間明亮起來,一個不大的洞穴,上麵吊著一百瓦的燈泡,把周圍照的十分的明亮。我第一眼就看見了天哥,另外是幾個穿著緊身背心的人。
一個渾身赤裸滿身是血的人正被繩子綁在一扇鐵柵欄門上麵,被人用橡膠棒狠狠的抽打著,慘叫聲正是從這人嘴裏發出來的。
“你他媽說不說,再不說老子廢了你……”
橡膠棒狠狠的摔在他的臉上,鮮血帶著口水在他的嘴角淅淅瀝瀝的向下流著,這一下十分的重,讓這人好像有些昏沉,他搖晃搖晃腦袋,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口帶血的口水,“老子就是不說,有本事你龜兒子弄死老子……”
他的聲音我有些熟悉,仔細的看了兩眼這才看清楚,就是被我用叉子紮傷的人,但是他的五官已經腫脹的不像樣子,猛的還看不出是他,身上紋的青色龍也被留下的血掩蓋了大半部分,有些看不清楚。
“天哥,我看是問不出來,幹脆埋了算了……”拿著橡膠棒的人活動一下手轉身道。
“沒事兒,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挨多久,接著打,打到說為止……”天哥已經看見我和小馬進來,對這人吆喝一句就向我們走了過來。
“怎麼這麼急出院!不等傷再好一點再出院?”
“嗨!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他非要出院,說身上的傷沒有事情,在醫院也是多花錢!”
天哥看了看我,我的眼神有些閃躲,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哥不在乎錢,算了,你嫂子應該做好飯了,先吃飯,吃完飯哥帶你去見見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