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喊了又一分多種,不得不佩服這人的氣息悠長,這一聲號子過後,遠處一陣的水花聲音,蘇麥拉住了我,飛快的向船的邊緣地方走了過去。
我能看清楚了,水麵上不斷的冒出一個個的腦袋,這些人剛剛露出了水麵,就開始叫嚷起來,好像是正在慶祝自己的豐收一樣。
蘇麥從船頭上拿起了一盤繩子,直接扔到了下麵去了。
一個單手正舉著魚大叫的年輕人一陣嚎叫,手拉住了繩子,快速的向船靠近了過來。
他把魚忽然間扔進了水裏麵,把他下海的時候拿著的木棍咬在了嘴裏麵,到了船邊兒上,手扔掉了繩子,忽然間好像是海豚一樣,從水裏麵鑽了出來,雙手抓住了繩子中間的部分,接著雙腳也夾住了繩子,又是一竄,雙手拔住了船沿,一個翻身,就翻到了船的上麵。
嘴裏麵的木棍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手裏麵,他對著蘇麥笑了起來,嘴裏麵露出了一嘴白色的牙齒,然後說著一句句的聽不懂的話,聽音調應該就是疍話。
他忽然間又把腰裏麵的一個網兜解了下來,從裏麵拿出了幾塊石頭出來。
蘇麥把這個網兜拿在了手中,對他一笑,然後回頭對我說道:“你看,這個就是生蠔,現在就能吃……”
陸續的又有人從水裏麵上來七八個人就站在了這艘船上麵,這些人都被曬的黝黑黝黑的,渾身的肌肉都能看見明顯的線條。
我這時候才看清楚,這些人手上拿的不是什麼木棍,而是一個個水槍,這水槍顯然是自製的,上麵隻是簡單的有一跟木頭,上麵有一截長長的橡膠帶子,然後一根細密的小木棍附在上麵,槍頭用一根長而又細的繩子綁住了,另外一端,就是綁在這個木棍上麵。
並且這木棍的頭上顯然是用火燒過了,削尖的部位已經碳化了,使得這根木棍很是堅硬和鋒利。
另外還有很多的人爬上了另外的船隻,我看的清楚,遠處也有幾艘船,這些船都用繩索和鐵鏈鏈接在了一起,應該是為了抵禦風浪。
上到這船上的人,並沒有急於開始收拾自己的戰利品,而是把最大的一條魚撿了出來,一個精瘦的人手上拿著一把弧度很是詭異的刀出來,把這跪在了船頭上麵,嘴裏麵吆喝了兩句,然後就把這條魚整個剖成兩半,把一半扔在了水裏麵,對著船頭不知道說著上麵,接著把另外的一半放在了一個盤子裏麵。
我不知道這是幹什麼,但是看著這些人莊重的樣子,我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忽然間這人叫了一聲,船上的人也叫了一聲,一個一個都拿著自己的戰利品,又撲向了水裏麵。
我正奇怪,蘇麥拉了拉去說道:“好了,現在可以吃了……”
我低頭一看,一個生蠔已經被蘇賣弄開了,露出了裏麵的肉來,裏麵的蠔還活著,一動一動的,我看著有些惡心,雖然已經接了過來,還是猶豫了一下。
“吃吧,好吃的很呢!”蘇麥對我道。
就在這時候,剛才撈生蠔上來的男人對我又笑了起來,我能聽的出他笑聲中的諷刺,我狠了狠心,一口把裏麵的生蠔弄進了嘴裏麵。
鮮,無法言喻的鮮,我感覺生蠔的肉在我的嘴裏麵慢慢的融化,又感覺我的最裏麵仿佛多了一條舌頭一樣,我都不想吞下去,還有這生蠔裏麵還微微的帶了一點的海水,鹹鹹的味道恰到好處,讓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好吃嗎?”蘇麥的聲音在我的耳朵邊兒上響了起來,睜開了眼睛,笑了笑,“好吃,真的好吃,但是我不敢多吃,生的東西還是不要嚐試太多的好……”
蘇麥一把拉住了我說道:“那我給你做熟了吃……”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肩膀被一個有力的手抓住,一把把我從蘇麥的手中拉開,我踉踉蹌蹌的往後麵走了幾步,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手臂很是有力,差點都把我的膀子從身上扒下來。
好在我及時反映了一下,退到了船的邊緣部位,還是站定了,扒我的人就是剛剛用網兜采生蠔的人,他的臉上帶著憤怒,如果他的眼神是利箭的話,我想我現在已經萬箭穿心了。
蘇麥回頭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推的往後麵也踉蹌了一下,嘴裏麵急切的說道著上麵,但是說的還是疍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但是無非是為什麼推我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