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抬頭看著我,露出一大部下眼白,“哦,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裏麵的病人,楊超,早上剛剛轉進去的,想問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小護士好沒有氣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好吧好吧!我輸給你了,你等一下,我進去幫你看看……”
本來不抱什麼希望的,她說出這句話出來,我喜出望外……
小護士推開門又走了進去,開門的瞬間我往裏麵望了一眼,和我住過的重症監護室是一樣,根本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
“你在外麵等一下……”小護士把門又關了起來,我在外麵看是焦急的等待了,十來分鍾左右,門終於又打開了,小護士從裏麵走了出來,我趕緊迎了上去。
“人還沒有醒,不過不放心,我問過裏麵的值班醫生了,因為藥勁兒還沒有過去,中午的時候應該是能醒了……到時候也有時間,你可以進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由心底裏麵感到感激,“謝謝,謝謝你……”
她對我笑了笑,“不用客氣……”我頓時感覺到這是我見過的白衣天使中最美麗的一個笑臉。
還要到中午才能進去,我和黑臉隻能坐在了外麵的椅子上麵,上午九點剛剛過去,我的電話就一個勁兒的響了起來,雙胞胎兄弟打來的!
我一拍大腿,怎麼把他們的事兒給忘記了呢!但是在醫院裏麵又分身無術,我隻能讓兩個人先給兄弟們說一聲,我在醫院裏麵有點急事兒,等晚上回去再說……
中午終於被我艱難的熬到了,ICU的門打開了,一個醫生從裏麵出來,對著外麵喊著:“張兆祥的家屬在不在,可以探視病號了……”
走廊上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都在麵麵相覷,我起身走到了迎了上去,剛想問問我能不能進去看看表哥,這個醫生不耐煩的對我說道:“你是張兆祥的家屬嗎?都幾天了,你幾天都不來,還有前台的醫藥費快要沒有了……”
我有些尷尬的看了看麵前的醫生,“對不起護士,我不是他的家屬,我是問問裏麵的病人,楊超醒了嗎?我能進去看看嗎?”
這醫生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厭惡的表情,隻見他白了我一眼以後,把我晾在了一邊兒,“霍東福的家屬?霍東福的家屬在不在?”
在一邊兒一個黑瘦的人站了起來,操著濃鬱的湖南味的普通話,“在在在……”快速的奔過來,這醫生看了這人一眼說道:“把你的鞋子換一下,一會兒進去,進去以後盡量少說話,知道嗎?”
“知道,知道……”這個人把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他應該是進去過,所以知道這裏的規矩。
當病人住進了醫院以後,醫生和護士就是他們的上帝,我也知道長期的麵對生死,長期的重複同樣的動作,或者說是流程,讓這些個醫生和護士感覺自己的日子枯燥而又單調,但是他們現在就是上帝和天使,家屬門把他們都把最後的一絲希望寄托在他們的身上,但是他們卻漠視這一切……
我一下子等了一個半小時,我懷疑這個醫生故意是要難為我,在她有限的能力範圍之內,因為,如果是按照順序的話,我後麵還有人比我們晚進ICU,都已經進去看過人了,我還在外麵。
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甚至想一腳把TCU的門踹開,而且我發現,我現在的脾氣或者說是火氣越來越大了,容易動怒,我的脾氣現在就好像是汽油一樣,不能遇見一點的火星,隻要遇見一點,馬山就會燃燒起熊熊的大火……
終於我看外麵坐著的人都已經念完了,我趕緊站在了門邊兒上,隻要他一念我,我就趕快進去,我想知道表哥究竟是怎麼了……
但是ICU的門卻沒有開,醫生卻再也沒有出來……
“混蛋……”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用拳頭砸了兩下門,裏麵一點的反應也沒有,再使勁按了幾下門鈴,還是一點的反應都沒有。
“混蛋……”往後麵退了兩步,就要向錢衝過去,剛剛抬起腳來,門豁然開了,剛才的哪個醫生,臉上的口罩都已經取了下來,現在臉上還帶這一絲的怒容,“是誰?”剛開門的時候,他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但是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了……
這一腳帶上我的助跑,著實不輕,這個醫生的身體頓時倒在了地上變成了滾地葫蘆……
我直接走了進去,可以聽見後麵人的驚呼聲音,我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上一眼,快速的向裏麵走了進去,拿起了兩個鞋套,套在了自己的鞋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