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問過我的傷口又多長以後,他從邊兒上拿出了一瓶雙氧水,還有藥棉和紗布出來,光是紗布就拿出來十卷。
接著用醫用剪刀把我頭上的紗布慢慢的剪開了,忍住昏沉,手捂在了傷口上麵,傷口更是不斷的跳動的疼痛。
就在這時候,我打了一個激靈,一個對講機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過裏麵說的是客家話,我腦袋還在昏沉著,沒有聽清楚,但是我知道這肯定是警用對講機……
果然,坐在一邊兒上一直玩象棋的人站了起來,拿起了一邊兒上的一件警服,向身上一披對醫生說道:“出事兒了,一個傻逼正在砸取款機,媽的,正好在我的片裏麵,我去看看去,等我回來啊!等我回來接著來……”
醫生正在忙活,隻是點了點頭,他沒有敢直接把我的臉上的傷口全部都暴露出來,一點點的扒開,一點點的消毒,上藥,用紗布纏著……
等警察走了出去以後,他忽然間對我說道“靚仔,你臉上的傷口好像是刀傷啊……“
我眼睛向醫生看了過去,因為剛剛有條子,我一直都很收斂,而這醫生說我臉上的傷是刀傷的時候,我頓時精神了起來,手抓住了桌子上麵的一個小小的剪刀……
“不要緊張,放心,這樣的事兒我見的多了,我開門做生意的,你來看病,我隻負責幫你看好就行了。別的,你怎麼受的傷,或者說你是誰,我一點的興趣都沒有……”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才漸漸的放了下來,但是還是有些擔心,因為剛才的警察一直盯住我,說不定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我不能在這裏久待,等處理好傷口以後,打上一針,我就離開,心裏麵想著……
很快我臉上的傷口就被他處理了一遍兒,但是他臉上的臉色慢慢的凝重了起來,“鼻子上的傷口太深了,已經能看見裏麵的鼻腔內壁了,你這要去大醫院去,不去大醫院裏麵肯定不行,我這裏也隻能是給你簡單的處理一下,我沒有這個水平……”
這醫生說的很是誠懇,我點了點頭,向自己的口袋上摸了過去,這時候才想起來錢包不在我的身上,我有些發愣,對醫生說道:“我身上沒有帶錢,您看這樣,我一會兒讓人給你送過來行嗎?”
我話剛剛說出來,醫生對我淡淡的笑了一下:“錢就不要說了,你的身體要緊兒,我一會兒給你先打一針退燒針,然後你趕快去大醫院去吧……”
我點了點頭,這個醫生給我處理傷口很是細致,不知不覺已經過去有一個多小時了,我給佛爺又去了一個電話,他說已經到了惠州市裏麵到這裏頂多也就十來分鍾。
我難受的厲害,索性就在店裏麵等他了,給醫生說了一聲有人會來接我,然後我就坐在了椅子的上麵。
佛爺來的很快,可能是擔心我的安危,他到的時候醫生已經給我紮上了吊瓶,而且還向水瓶裏麵打了一針小針。
“小風哥……你的臉……”佛爺剛剛一進屋還沒有認出來我,直到我向他揮了一下手,他才看見臉上裹著厚厚的紗布的我。
“沒事兒……小傷,一會兒帶我去一趟醫院去……”我站起了身體,從架子上麵取下了吊瓶下來,然後說道:“給人家算算錢,我們趕緊走……”
佛爺點了點頭,從口袋裏麵把錢包掏了出來,我手裏麵還舉著水瓶,就沒有多說那麼多,直接要向外麵走出去。
就在這時候,一聲悠長的刹車聲音傳了過來,一輛麵包車一頭鑽進診所邊兒上的幾棵大樹中間。
原來車子是在那裏停著呢!我說我怎麼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外麵有警車,這時候我沒有驚慌,剛才的警察顯然對我隻是處於職業敏感多看上幾眼。
佛爺已經和醫生結了錢,向外麵走了出來,接過了我手上的瓶子,外麵的警車熄火了,剛才從診所出去的警察快速的跳了下來,並且還罵罵咧咧的。
“撲街仔,丟類老母撲街……”走近一看,他的臉上竟然青了一塊兒,但是還是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他的右臉上的三道痕跡,好像是女人撓出來的一樣,中間的那一道深的現在還在流血……
他走過我的時候向我看了一眼,這一次再也沒有剛才的神情,隻是看了一眼就向裏麵喊道:“丟,我真的是沒有見過一個人打架跟他媽女人一樣,竟然還用撓的,一個爺們,竟然還用撓的……”
裏麵接著就傳出來醫生的聲音,“怎麼回事兒啊?臉怎麼……還在流血呢!先坐下,我給你先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