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靈……”一白、木木、我還有對麵的燕毓不約而同驚呼一聲。
在震耳欲聾的山瀑聲裏,我和木木趕緊湊到崖邊,隻見燕靈像是一朵花瓣,安靜地飄了下去,越飄越遠,最後消失在溝底的一片茫茫之中。懸崖低頭看,靈火掉一半,沒想到我和一白的戲謔之言卻一語中的,假若燕靈掉了下去,豈不是一白的靈火也滅滅了一半?
我趕緊從深不見底的穀底將目光收回來,忽然發現一白的目光瞬間遊離起來,我暗道一聲不好,這小子一時迷失心智,怕是要做傻事,趕緊從腰間抻出了捆屍繩,沒有一絲猶豫,朝著一白便拋了過去。
與此同時,李一白果然縱身一跳,好在捆屍繩已經牢牢地將他捆住,我和木木共同發力,將已經滑翔下去了的一白又生生拉了回來。
“老蕭,你放開我!你讓我去死!”一白嘶吼著,繼續朝懸崖邊猛撲著。
我緊緊抱住眼睛:“一白,你冷靜,你冷靜一點!”
“老蕭,你了解我,你要是兄弟你就發開我,放開我!”李一白像是發了瘋一樣掙紮著,甚至不惜和我拳腳相向!
我知道眼鏡的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了,可是我不能真的任由他縱身跳下去,縱然我也曾想過,假如木木香隕東猴頂,我也一定不會苟活,可是一白是我兄弟,我怎麼可能讓他在我麵前以這樣的方式殉葬給燕靈呢?“李一白,你清醒點,你說,燕靈最後時刻對你說了什麼?說呀!”
李一白怔了怔,頓時涕淚四下,慢慢地說道:“她對我說,她說讓我活下去,她說讓我活下去……”一白輕聲嗚咽起來。
“你要是現在跳下去,你對得起燕靈嗎?你給我記著,你要替燕靈好好的活著!”我攬住一白大聲對他吼道!
“替她活?老蕭,你說她並不愛我,那他為什麼要救我?”一白忽然瞪大雙眼,情緒又激動起來,咆哮著:“我得去問問她,我要問問她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救我!本來該死的就是我!”
我感到很詫異,忙問道:“眼鏡,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一白苦笑著說:“老蕭,對不起,我也對不起師傅,我沒聽從師傅的警告,私下裏利用燕山算術為自己推算過了,我的推算裏就注定今生和她無緣,所以我早就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的。而且,我既修了算術,我也為自己算出了我的五弊三缺是占了一個‘命’字,卦裏顯示,我本活不過今年三月的,所以我急著要來東猴頂見她最後一麵的!可誰知道,誰知道她竟然替我去死……”
我憤怒地罵道:“書呆子,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啊,你強行推算運術,是要給自己帶來厄運的!”
“是啊,是啊,所以是我害死了燕靈!”一白說完猛地往前一竄,一隻腳已經踏出了懸崖,我這才發下,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捆屍繩,我頓時感到後頸冰涼,伸手去拉已為時已晚……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木木忽然縱身一躍,一手拉住我手中的捆屍繩,整個身體從懸崖蕩了出去,另一手正好抓住了一白的後頸,靠著捆屍繩遊蕩的慣性,淩空發力,“撲通”一聲,一白又被木木推了回來。
我將木木拉住站穩,見一白掙紮著還要爬起來,馬上俯下身子,朝著一白後頸便是一掌,李一白昏了過去。
再看對岸,燕秀已經不知所蹤,燕毓隻留下一個急匆匆的背影,隱隱約約地能聽到她的咒罵之聲:“燕秀,你出來,我今天一定要為師姐報仇,我要殺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敗類……”
“蕭哥,此地不宜久留,否則一白醒過來必定還要尋死!”木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