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全終究還是回去了,但是陳彥依然留了下來。
巴天石心中多少還是愧對陳彥的,他自責的想到,要不是他的輕敵,陳彥或許就不會有如此悲慘遭遇。
失憶,放在陳彥的前世,也是沒有辦法的,隻能順其自然恢複。
然而仙家有著非凡手段。
有些力量超出了科學能解釋的範疇,就會變得越發神秘和不可思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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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山遠非名字那般低眉順眼,反而是巍峨高大。隻因其山脈走勢,有雲鼎先賢大能從九天之上望下來,宛如清秀女子的秀眉,遂始得娥眉之名。
娥眉山主峰聞月峰亦是高聳入雲,每當旭日初生之際,其峰巔便會發出萬丈金光,猶如佛祖腦後的神輪。故聞月峰又稱“金頂”。
有白馬寺高僧看中此山,稱其與佛有緣,當為佛地,覬覦之,欲竊之於雲鼎。
被當時雲鼎掌教道聖雲中子,一句怒責。
“娥眉乃雲鼎支脈,雲鼎乃道演化,娥眉亦是道演化,何來與佛有緣之說!老禿驢,不守佛門清規,欲竊他人之物,枉自為僧,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
一掌將那高僧拍飛千餘裏,打回中州,從此中州白馬寺僧眾千年不敢近蜀地,渝、中兩州,道佛兩派由此留下齷蹉隔閡。
天下遂知,雲鼎有聖人,不敢犯。
娥眉山為雲鼎五大支脈,位處北麵。此山駐有道門仙宮“廣寒”,傳廣寒一脈乃雲鼎開山大祖師道玄真仙座下弟子廣寒子廣寒女仙傳下。自雲鼎建派以來,此峰素有傳統,隻收女弟子,是為山上陰勝陽無,又因修道之人,體貌多俊美,所以聞月峰年輕貌美的女弟子,也是諸峰男弟子競相討好的對象。然,曆代娥眉山主對座下弟子都管教甚嚴,少有弟子出閣嫁出,是故雲鼎弟子都以能有聞月弟子作為大道伴侶,相守一生作為莫大殊榮哩!
如果說浮雲峰是雲鼎的禁地,那麼聞月便是雲鼎男弟子的禁地!
任何雲鼎男弟子若敢叨擾聞月女弟子者,或無允許進入聞月者,悉數殺之!
此令乃娥眉開脈祖師廣寒女仙示下!
然而,今日,娥眉聞月峰上廣寒宮,奔月殿前卻負手悠然站了一男人!
誰這麼膽兒大?要知道聞月女子可不如天下女子那般溫婉,那可是說殺就殺的!
“掌教師兄,來了聞月峰,都不進屋一坐麼?”
玄真子等了片刻,便見迎來一位美貌女道,此女體態豐盈,一顰一簇之間,盡是成熟女人的知性之美,玄真子見她蓮步款款而來,人雖中年之貌,容顏卻別有一番絕世,想是駐顏有術罷。
“有著廣寒祖師諭令,為兄何敢叨擾呀?”玄真子嗬嗬笑道。
娥眉山主龍仕蘭麵上冰寒之色稍去,此乃聞月功法所致,《廣寒皓月經》玄奧無比,習之,可得大威能之力:通之,可得大毅力之造:精之,可得大修為成聖;融會貫通,以其法成己道,則有大神通可得!然此法卻有一個弊端,就是修為越深入,越是淡漠世事,聞月女弟子以冰寒之顏美譽天下,也不是無由來。
隻見龍仕蘭一展冰顏,盈盈一笑,道:“掌教師兄哪裏的話,師兄乃雲鼎嫡脈,道玄祖師傳下,又貴為掌教之尊,哪有這些約束。”
“誒...”玄真子一擺手,搖頭道:“非也,非也,祖師規矩還是要守的,不然就是不敬。”
龍仕蘭輕咬朱唇,暗暗皺了皺眉頭。
這掌教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正經!
她容顏又複歸冰冷,禮迎玄真子進了奔月殿,二人皆坐賓客之座。
玄真子貴為一派掌教,若分賓主坐,玄真子坐主位,龍仕蘭坐賓位,便是主客倒置;龍仕蘭坐主位,玄真子坐賓位,那又顯得對掌教不敬。
“掌教師兄向來惜玉足,多年不至聞月鄙陋之處,今日前來何事呀?”
有女弟子進來敬茶,末了,龍仕蘭才問道。
玄真子暗暗苦笑,這師妹還在生他氣呢。
“哈哈哈,師妹如何這般說話,為兄處理派中事務,日夜不息,多年未下浮雲峰,忙都忙不過,哪來惜玉足一說?”
他隻好苦笑解釋。
“是哩,掌教師兄大忙人一個,哪有時間關心我們這些個師弟師妹死活!”龍仕蘭語氣頗怪,盡是刁難之意。
又來了!
玄真子一本正經,哪裏招架得住她這些,連忙岔開話,直奔主題,說:“哎,是為兄錯了,言歸正題,我想見見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