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芳,趙芳,你家男人回來了麼?”
籬笆外,一位白發老者拄著拐杖,顫巍巍地向著籬笆裏喊著。
不一會兒,屋子裏便匆忙跑出來一中年發福微胖的婦人,那婦人一邊在圍裙上擦著,邊焦急答道:“沒呀,老全叔,可有了我家死鬼的消息了麼?”
“吱嘎!”
中年婦人拉開柴扉,道:“老全叔,快進來坐吧!”
石全眉頭深鎖著,在中年婦人趙芳的攙扶下,進了正屋,中年婦人又連忙找來一張木椅,石全也沒推辭,安然坐下。
“趙芳,你家男人朝奎出去幾個時日了啊?”
剛一坐下,石全便雙手扒拉在拐杖上,關切的問道。
“好教老全叔知曉,我家男人朝奎,半個月前就離家去河那邊了。”
婦人口中的“河”卻是那自紫荊山下流淌而過的“筍溪”大河。
“什麼!”石全瞪大了眼睛,“都出去半個多月了?”
“現在正是春種農忙時節,你家男人朝奎出去幹啥子?”
中年婦人連忙解釋道:“前段時間,我娘家兄弟前來說要修房子,缺點人手,朝奎便過河那邊去幫忙了,去時說最少三四天,最多不過七八日便回,這都半個月了,你說我家朝奎是不是......”
趙芳還未說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好的結果,便有些泣不成聲起來。
石全擺擺手,安慰道:“那也不一定,前段時間雨水頗多,說不定是牆夯不起來,許是耽擱了。”
“趕明兒,你去鎮上趕集不?”石全顫巍巍的站起來。
婦人趙芳皺眉道:“家裏就我一個人,還有婆婆要照顧,是去不了。”
“嗯...”石全緩緩點了點頭,開口道,“那好,趕明兒,我到鎮上幫你問問去,你呀,也別太著急了,許是真的耽擱了。”
從村民龐朝奎家出來,石全卻一改初時的淡定,眉頭深鎖起來,麵容有些愁苦。
話說最近這村裏可是發生了一件怪事,莫名不見了許多青壯,先是妙灣開正家,然後是幸家田開義家,再是神祠廟元奎家,最後是岡上開慈家,無一不是,家中青壯無由十幾日沒有回家了。
天水村是一個家族聚居村落,村民大多姓龐,少有外姓人,以上幾家全是龐姓支脈。
由於雨剛下不過不久,石全小心翼翼的在路上走著,忽然他停了下來,緊了緊身上的衣物,一場春雨過後,空氣既清新又冰冷。
他抬起頭,顫抖著眯起老眼,望向身後這一灣村舍。
這“生祈灣”可算是村裏龐姓祖脈,灣裏還有著兩位“元”字輩的老人。
“生祈灣”的凹口,也就是前麵,種著一半的芭蕉一半的甘蔗將這一灣巨大的開口封住,其後麵,沿著凸麵是茂盛之極的毛竹。
這是一個極好的風水地勢,“生祈灣”就像一把帝王椅,左青龍,右白虎,前有芭蕉甘蔗“鎖財”,後有青山蒼蒼,毛竹濃鬱,生氣蓬勃。
青山有“財”。
這可是一塊極好的旺家之地,龍興之地!
石全不知多少次讚歎這一神妙地勢格局,驚歎於龐姓先祖的風水堪輿之術。
然而他不經意的抬頭,卻見“生祈灣”正上空,有著烏雲密布。
石全暗歎一口氣,這一場雨還沒有絕哩。
雖有地利與人和,無有天時啊。
但願這隻是一件怪事,不是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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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突然覺得煩悶,身體莫名的有一些呆滯。
“咻!咻!”
突然傳來幾聲劍鳴,陳彥連忙招架,手忙腳亂之間,居然連招式都走不了,對方來劍,輕輕一攪,陳彥手中的劍便脫手而出。
明晃晃的長劍在空中翻飛了幾圈,“鏘!”的一聲,長劍落地,斜插在陳彥麵前的土地中。
陳彥嚇得連退了三步。
“我就說嘛,小師弟五指短粗,不適合練劍,你們還不信。”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是七師兄熊寧。
陳彥怔怔地抬起雙手,翻看著自己的雙掌。
的確是五指短粗,完全沒有那些用劍之人的修長。
一般來說,五指修長的人,握劍更牢靠。善劍之人,五指亦大多修長好看。是故,察言觀色,如果見到一個修士五指修長,此人不是劍道高手,就是極其善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