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夏老,小女子就攜師弟陳彥先行告退了,打擾了。”諸事商定,王亞琴便站起來作禮告辭。
老鎮長夏祖貴連忙起身,恭敬道:“那小老兒送送兩位仙長。”
王亞琴卻一擺手,搖頭笑道:“不必勞煩夏老了。”
夏祖貴見罷,看向屈豐羽,屈豐羽連忙站起來,臉色盡是歉意,正色道:“在下今日失禮了,還望仙子原諒則個。”
王亞琴看都不去看他,隻是淡淡道:“初次見麵,不礙的。”
屈豐羽神色一僵,不知如何是好。
陳彥走到他麵前,抱劍冷笑道:“素聞儒門弟子飽讀詩經,知書達理,屈公子,您可不要隻會學,不會用啊,不然,那學了跟沒學有什麼區別?”
“師弟!”一聲冷喝,王亞琴一把將陳彥拉到身邊,立馬就是一個暴栗打賞,疼得陳彥瞬間就抱住了腦袋,繼而她冷冷道,“不得對屈學子無禮!”
轉而她又收拾了下神色,對處境尷尬的屈豐羽淡淡道:“師弟疏於管教,唐突了屈學子,還望見諒。”
屈豐羽自知今日是自己無禮在前,理虧得緊,他能修得一身浩然氣,氣度、胸襟那都是一等,而他也省得乃是自己的過錯,王仙子的師弟對自己冷嘲熱諷那也再正常不過,說起來,今日自己還得感謝那陳彥一聲劍鳴,不然在王仙子心中的映像不知會差到什麼地步了。
想到這裏,他便坦然笑道:“仙子切莫責怪貴師弟了,說起來今天在下還得感謝貴師弟呢。”
陳彥眼皮一翻,心想這廝也太沒有臉皮了,打蛇還隨著杆上了。
王亞琴也不想在多與那屈豐羽言語,這兩日來,連著被人冒犯,她亦是懊惱得很,前麵是鄉野之民,尚無修真煉道,定力稍差,也就算了。而今這儒門高徒,一身浩然氣也是有點氣候了,不想舉止如此粗鄙,縱使她心境再好,也是不能淡定。
“那我二人就先行告退了。”王亞琴也不等他人發話,便顧自拂袖而去。
陳彥自然是跟上,經過屈豐羽身旁時,滿含深意的看了屈豐羽一眼,也告辭而去,留下屈豐羽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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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師姐,你就慢點走,等等師弟我啊!”陳彥出了府門便去追師姐王亞琴,也不知是今日被那小白臉氣著還是怎麼的,平日裏走路都是蓮步款款的師姐,今日走得特別快,也沒見師姐如何加快步子,但陳彥仍需一路小跑才跟上了。
王亞琴在前麵似乎沒聽見,仍自顧自走著,叫陳彥好一頓小跑。陳彥一邊追著,一邊叫著師姐,硬是不見師姐停下腳步,隻能埋頭跟上。
“師……師姐……”
突然王亞琴一頓,原地轉身,陳彥避之不及,慌得手舞足蹈,腳下立馬站住,臉上神色更是瞬間精彩了幾分,不過好在最後還是沒有撞上突然停下來的師姐。
“噗哧……”
待陳彥鎮定下來,卻聞一聲女子笑聲,但見師姐正抿嘴笑著。
頓時陳彥就不樂意了,他癟了癟嘴,道:“哈……原來師姐也這麼不知禮數,盡拿師弟我開玩笑!”
“哪有!”王亞琴嬌笑。
“哎呀呀,想師弟我可是鞍前馬後,盡心盡力的保護著師姐不受登徒子侵犯呢,沒想到頭來,師姐連等都不等我一下,就自己走啦,真叫師弟我心傷呐!”陳彥先是手舞足蹈的說著,到最後還做出女子捧心狀,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王亞琴知他就是這麼個賴皮性子,對他這種嬉皮笑臉,早就免疫了,她轉身道:“唉……說不過你,那你就在那兒心傷吧!嘻嘻。”
陳彥見這招不頂用了,立馬收了,邁步跟上,笑道:“師姐啊,還能不能有點同情心了。”
“抱歉啊,師姐我今天的同情心用完了!”王亞琴道。
頓時陳彥便一張苦瓜臉,沮喪道:“怎麼說今天我也……”
“還說!”陳彥還未說完,額頭便一陣疼痛,隻聽師姐說道,“你可知你今天可算是失禮之極了!”
陳彥不解,大聲道:“我怎麼就失禮了,明明就是那小白臉不學好,我都先提醒了一次,哪想那小白臉還不知趣,端得無恥,還繼續冒犯師姐您,我看呐,這儒門也就一般般,還什麼讀書知禮,也就說著好聽而已。看看那小白臉的品行!”說道最後,陳彥臉上已有些憤憤之色。
“儒門源遠流長,就拿其領袖浩然書院來說,那底蘊也是一點不輸給我們雲鼎派的,你個尚還‘煉氣’的毛頭小子,這等千年大派,豈是你能亂評價的!”這一次王亞琴卻是沒有聽信陳彥的解釋,反而言辭有些責怪了。
接著她又訓誡道:“屈學子這次確實是做錯了,但是師弟你也不應該公堂亮劍,浩然書院與我們雲鼎派同為天下正道,你此番作為,雖說是為了師姐我,但同樣也是對同道的大不敬。昔年雲中子祖師驅逐白馬高僧千裏,於是道佛兩道千年分道揚鑣,到近今百年才稍有緩和,至今仍是不喜與我雲鼎來往。中州仙門,唯有這儒門浩然書院與我派相交甚好,日後你當克製才是,萬不可如今日這般,動不動就亮劍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