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
幽泉老祖與張予然王亞琴都各自陷入一場生死危機中。
洞外。
陳彥與屈豐羽,處境也不樂觀。
前有母虎,後有雄虎。
本來麵對母虎一隻虎妖,屈豐羽就夠棘手的了,如今又加入一頭雄虎,見其體型,隻怕是實力不下於母虎!
兩虎聚首,自然是不會給二人一點喘氣之機。這種近乎必勝的局麵,讓這兩個山林的頂級獵食者連本能的謹慎都丟棄幹淨。
獅子搏兔尚用全力,猛虎撲人更是不會保留力道。
這兩個塞牙縫都不夠的渺小人類,在兩隻虎妖眼裏,不過就像兩隻供其玩樂的耗子一般。
誰都沒理由不相信,這兩個人類能再一次躲過兩頭巨虎的撲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一個月白色的光罩突然撐起!
“轟!!!”
兩隻虎妖重重撞在光罩之上,瞬間光罩突然暗淡了一下,仿佛力道再大一點,它就會破碎,然而它終究是挺過來了,盈盈的月白光芒,硬是將兩隻虎妖擋在了外麵。
兩隻虎妖趴在光罩上,虎眼中,滿目的不可置信,月白光罩中兩個人類,此刻是離得那麼之近,仿佛隻要輕輕一探,便能將他們置於虎爪之間玩弄,然而就是這一層薄薄的月白光罩,讓一切都是這麼近又那麼遠。
“哇!”
一口鮮血洶湧而出,將屈豐羽的整個下巴染紅,然後又淌到他的胸前衣襟上,不一會兒就打濕了一大片,官服是紅色的,因為鮮血的浸染,更顯得猩紅了。
屈豐羽踉蹌了一步,麵色有些難看,兩虎之力,豈是那麼好受的?陳彥一把將其扶住,他剛入道不久,隻知修煉,不知療養之道,焦急得隻好手胡亂按在屈豐羽背上,將一個多月以來,修得的微末靈氣渡了過去。
病急亂投醫,雖說是無奈之舉,但於修界來說,卻是極其危險的行為。屈豐羽硬受了一次二虎之力,體內靈氣正紊亂無章,此時體外若是胡亂渡入靈氣,那便是致命毒*藥,而不是救命之舉了。
陳彥亦是好心,但是又不懂療養之道,卻是無從責怪,屈豐羽連連擺手,艱難道:“沒事……沒事……陳兄你不用幫我渡入靈氣了,我沒事的,隻是受了二虎之力的震蕩,體內靈氣紊亂,陳兄你現在還不懂療養之道,萬不可再與我渡入靈氣了,任由我自己調養吧,不過還是萬分感激陳兄的好意。”
陳彥臉一紅,原來自己差點釀成大錯了,不說屈豐羽的話也對,屈豐羽有著靈海之境的修為,丹田寬闊,體內靈氣浩瀚如海,陳彥這點靈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
見陳彥悻悻收回了手掌,臉上還有些尷尬之態,屈豐羽苦笑了一下,還是傷勢為重,於是沉下心來,提氣療傷。
天下仙法,道門重心境,佛門重“空”,而儒門重沉穩。儒門修行,尊崇“中庸”之道,講究平衡,也就是陳彥前世的德智體美全麵發展的思想,每踏一步,都步步為營。
是故,儒門弟子修行或是不快,那基礎卻是極為紮實的。正是有著厚實的底子,屈豐羽隻一提一壓之間,便將些紊亂的靈氣一一理順,傷勢也轉好不少,隻是經脈受了巨力震蕩,卻是要一些時間溫養行了,不過接下來的一場惡戰,卻是不會給屈豐羽這個時間了。
“方才我用的是‘金玉良言’之術,此術雖能暫時抵擋兩隻虎妖,但卻不是長久之計啊。”屈豐羽滿麵憂色道。
雲鼎有“一道四訣”威震天下,縱橫劍派有縱橫劍道無雙於世間,白馬寺七十二絕技三十六神通更是號稱力壓天下仙門,而陰陽宗的“陰陽術”玄奧詭異,最是讓人不寒而栗,荒火宮的“閻羅刑典”上載諸般殘忍刑術,更是叫人談之色變,天機閣遁世於外,單一座“雲上城”就足見其機關之道的厲害了。
而浩然書院作為儒門馬首,門內種種道法神通可都與手中之書有關,除卻驚豔天下的“六藝”之修,便是這“金玉良言”最是出名了。此道類似於道門的律令,佛門的禪語,同為真言之道。以口出之語,帶有莫名偉力。
陳彥問道:“這個不能重複施展麼?”
屈豐羽苦笑搖頭道:“所謂一語成讖,真言之道,本就講究言出必行,若是可以反複像道法那樣重複使用,那世上三千大道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屈豐羽指著天道:“天道是公平的,真言之力,在天道之下產生,就必須遵循天道的規則,無法不漏!”
“無法不漏……”陳彥默默念著,以他現在的見識,理解四個字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