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賦——泛舟之於碧湖央,細雨輕落。時而無聲,時有淅瀝。酥手執酒一壺,吳儂軟語猶醉人。嬉笑間,卻紅了那淺淡容顏。微嗔,覆掌略以撫之,倒是一抹痕跡露嘴邊。
霽雨初晴霧漫漫,停舟靠岸止。宮蓮濕露重,菡萏待放。拈摘一朵入鬢間,道是仙子也黯然。
返舟駛,入溪澗,潺潺流水入沃田。玉指劃澗水,魚躍花見透心扉。掬水潑去,黠笑始嫣然。反掬之,水珠點點落俏顏。怒目嗔怪兮,扁舟晃蕩兮,欲止而未止。唯等得伊人莫再追究,方止兮。
笑兮鬧兮終歸兮,未盡意猶再續兮。
“完成啦!”
停下執筆之手,把小兔豪擱在一旁,雖然自己的毛筆字隻練過一陣子,但是這麼一看下來字體似乎挺娟秀的。
本想用鵝毛筆的,還特地讓青嵐尋了隻鵝特意拔的,但是宣紙較軟,如果寫上去說不定會破掉,我可不敢冒這個險,所以選擇了安全的小兔豪。
前段日子聽圖圖提起過,王爺的生辰快到了,沒錯我是討厭王爺到了極點,但是圖圖說如果我幫他送個特別的禮物給王爺,他就告訴我一件王爺小時候的糗事,據說是他拜訪王爺母妃的時候,他母妃親自爆的料。
這個條件倒是挺吸引我的,幫個小忙就可以捏住他的把柄,以後他要欺負我的時候就可以以此自保了,所以很幹脆的答應了他。
要說什麼特別的禮物,金銀財寶錦衣玉食的他一定不缺,缺的怕是別人自己精心製作的。
隔了幾天後圖圖派人給我送了把扇子來,扇骨是紫檀木製成,扇柄頭是花瓶頭。這把折扇很是素雅,扇骨是深邃柔軟的紫色,雖簡單卻也大氣,湊近一聞,檀木香吸進鼻腔,頓時心曠神怡。
想不到圖圖雖是大漠男子,但是挑禮物還真有一手,打開折扇,是宣紙扇麵,但是這宣紙定是價值不菲的。
圖圖已經在空白的一麵扇麵上繪好了一幅蓮花圖,他的畫技真是出神入化。
岸邊停靠著一扁輕舟,一根長長地撐杆斜在一旁。湖麵上開放著淡紫色花瓣鵝黃色蕊心的蓮花,真是栩栩如生,還有些可愛的花苞,蓮下的波紋漣漪更是如真的一般,微波蕩漾。
紫檀木,紫色宮蓮,王爺平時也多著紫色衣裳,看來他很喜歡紫色,知道喜好便輕鬆多了,不然讓我選,選了個色彩斑斕的怕是他連一眼都不會看。
於是我在折扇反麵揮筆寫下泛舟賦,字跡慢慢變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雖說隻是題了首詞,但是這麼多字寫得我手腕酸痛,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可惜的是沒有印章,不然流傳下去說不定會成為無價之寶,不禁傻笑,無限做白日夢中。
“在笑些什麼?”
警報拉響,趕緊把扇子收起,正想塞在衣袖裏,他卻走了過來,隻好放到背後去。
“藏著什麼東西,讓本王瞧瞧。”他作勢伸手來拿,我一個偏身避開了他的手。
“沒什麼,隻是一點小玩意兒,入不了王爺您的慧眼。”
我尷尬地賠著笑,這生辰禮若是被看到了,就沒有驚喜可言了,而且還不知他到底喜不喜歡,說不定他會借故批評我也說不定。
“神秘兮兮的,把手伸出來。”
我把左手伸出來給他看:“瞧,沒有。”
“還有一隻。”
我把左手伸回把右手伸出:“瞧,還是沒有。”
“敢戲弄本王,本王說的是雙手。”他不滿地一瞪。
我把扇子插在腰帶間,雙手伸出:“瞧,都沒有哦。”
他卻狡猾地摟住了我的腰,在尾椎那邊摸了幾下然後把扇子從腰帶裏抽出,這……不帶這麼吃豆腐的啊。
“噢~原來是扇子,送給哪個相好的?”他陰森地看著我,好似我是那個紅杏出牆的媳婦,呸呸呸,誰紅杏出牆了。
“還給我,我自己用不行嗎?”我伸手去搶,他卻把折扇舉得高高,我連個扇骨柄都摸不到。
“這紫檀扇這麼大,分明是男人用的,你不說我就在這要了你。”這種無恥的威脅也隻有納蘭破曉這個混蛋說得出。
我漲紅了臉,幾分羞赧幾分氣憤。
“我願意,不,行,嗎!”我咬牙切齒地抓著他的衣裳一字一句地說。
“還是不肯說?原來你這麼想要本王寵幸你。”他作勢埋下臉作親吻狀。
我雙手抵著他的臉,繳械投降:“我說,我說。”
他點下頭,示意我可以開始說了。
“其實,你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嘛,這是送你的生辰禮。”
沒了驚喜也好,我應該就在宣紙麵上隻寫四個字,毒舌混蛋,花了我那麼久的時間,寫了精心作的那麼多字的詞,真是白費功夫。
他愣了一下,打開扇麵,嘴角露出一抹稍縱即逝的淺笑,冗的又板起了臉:“畫倒是不錯,可是字怎的寫得這麼醜,上學堂的孩童都要比你寫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