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霜第一次在墓室裏曾對我說過的話，此刻在腦海裏不斷重複浮現著。
“那是我最愛的人，我每隔一天會來看她。”
“你與她有些相似，所以對你總有種親切感，今天的一切一定讓你受驚了，這是送你的禮物，請務必收下，將來會有用處。”
“你……隻是……在……做夢……”
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就連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在呢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為什麼桑以沫會躺在這裏……我才是桑以沫啊……怎麼會這樣……”
霜彎下腰想把我扶起，九王爺先他一步把我摟進懷裏，看著霜的眼裏滿是警告，霜苦笑一聲，把推開一半的棺蓋重新合上。
霜再次開口：“以沫，她不是桑以沫，她是我的愛人，是我大霜國精通占卜之術的巫女——煙。成為你的老師實屬巧合，因為我需要一個地方落腳隱瞞身份，第一次見到你我也吃了一驚，世上竟有和煙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子，但我知你並不是她，因為煙早就去世，她溫柔低調像隱月一樣，而你卻像星星一樣會發光，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霜的話把我從放空狀態中喚了回來，若是她是桑以沫，那我又是誰，好在她不是桑以沫，一模一樣的臉，我可能知道了為什麼霜會選擇我和九王爺的原因了。
“霜，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和煙一模一樣，通過我反間諜去找出誰是平妃，才選擇我？九王爺是因為……嗯他會保護我……是這樣嗎？”
“你真的是冰雪聰明，煙，你總能快速明白我的意思。”霜看著我的目光壓著深沉的憂傷，好像是把我當作了巫女煙。
“她不是煙，她是桑以沫，水莫婉，我納蘭破曉的女人，不管她是誰，都不是你的煙！”九王爺本就摟著我，看到霜看我的目光本就不爽了，一個轉身用背擋住了霜的視線。
“我知道……我知道……”背後傳來哀傷的歎息，引得我鼻子有些發酸，守了死去的戀人這麼多年，麵對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卻又清楚知道並不是她，那該是多麼難受的一件事啊！
“以沫，我希望能幫助我，幫助煙，幫助大霜國，這是上次沒給你的東西，以後你會用得著……”
聲音越來越遠，察覺不對勁，猛地向後一看，霜的人影已經不見，隻剩下青銅棺上放著的一個扁方木盒，打開一看裏麵有一張做工精細的人皮麵具，還有一顆被布包裹著的丹藥，布上寫著：龜息丹，人皮麵具，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可使用，切記。
龜息丹也叫假死藥，這不是假死的時候才用得到的東西嗎，霜給我這個，是算中了我將來會有這麼一天嗎？把木盒合上，緊緊扣在胸前，今天一天實在是受了太多“驚”和“喜”，光是禮物就收了三樣，更別說霜告訴我們的天方夜譚了。
用手揉了揉眉頭和太陽穴，接收了這麼多勁爆的訊息，實在是頭疼得厲害，一雙手接替了我的手，為我輕輕揉按太陽穴，頭部像是被股暖流所包圍，一下子舒爽了許多。
“我們先從這裏出去。”說完九王爺抱起我，快速離開了這個壓抑的墓室，到了洞穴外他把我放下，明亮刺眼的光線刺激得我直流眼淚，此外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心疼九王爺，不管好事壞事都把他牽扯進來，還總對他惡言惡語想向。
九王爺把我摟進他懷裏，輕拍著我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我：“乖，婉婉不哭。”
鼻子一酸，眼淚流得更凶了，用力捶打他：“你這個笨蛋，為什麼不告訴我一年前我消失後你一直在找我，壓抑著不難受嗎？”
九王爺沒想到我是在哭那件事，性感的薄唇抿得緊緊的，不發一語，我又捶了他一下他才開口：“婉婉，我不希望你不開心，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你現在活生生地在我眼前，而且安然無恙那就夠了。那段時間我天天夢到你，可惜醒來你就不見了，所以我天天喝得醉醺醺的，希望沒有醒來的時候，因為這樣就能一直看到你。圖克讚說，你已經死了，讓我不要自欺欺人，我不信，這不，終於我又等到你了。”
他像變了個人似的，深情又溫柔地低頭吻掉我掉落的淚珠：“婉婉，我一直相信兩人之間的緣分不會那麼容易被斬斷，我們會相識，就不會那麼輕易分開，而且我納蘭破曉也不允許！”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我已泣不成聲，埋在他胸口哭得他胸口的衣服都濕了。
“我知道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對我印象不好，我總是欺負你，那時的我不成熟不會愛人，自你出了意外從我的世界消失後，我才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我不能沒有你，婉婉，我喜歡你我愛你，和我在一起好嗎？”
九王爺的話語是如此的真誠，我幾乎被打動了，抬起頭仰視著他，雖然是陰天，但是九王爺黑色琉璃般的眼睛此刻卻因為深情而顯得格外明亮，略加濕潤的瞳孔閃著水潤的光澤，越是看著那雙眸子，就越是著迷，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抓住他領口往下拽他的腦袋，伸手捧著他的麵頰把臉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