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高大男子逆著光緩緩向我和麻生走來,隱隱地帶著一股壓迫感,回過神來一身金紅色蟒袍的太子殿下已經站在離我和麻生不遠處的地方,平時那雙總是帶著柔情的琥珀色雙眸此刻卻噙滿了壓抑的怒氣。
“太子殿下……”我不由地叫出了聲,太子的鷹眼盯著某個地方,我順著他目光望去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我剛才在推搡麻生的時候,手一直放在他的手臂上和胸口,我趕緊將手縮了回來,這下被太子親眼見到我真是有幾張嘴都說不清了。
“太子殿下你別誤會,我知道這個情景看起來很難讓人相信我和任太醫沒有什麼,但是我發誓,我真的和任太醫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我連忙解釋,可是太子殿下看起來並不是很相信我的樣子,太子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就像槍火一樣在我和麻生臉上來回掃射,沉默比爆發更可怕,我剛想開口被麻生搶去了先機。
麻生向太子殿下作揖:“太子殿下,此事與太子妃無關,正如太子妃所言微臣與太子妃是清白的。”
又靜靜沉默地觀察了我們兩個,太子殿下終於開口了,太子的語調冰冷隱隱地帶著怒氣:“怎麼本太子看起來這麼愚鈍好騙麼?”
我心頭一跳,糟了!今天是月半十五日!我抬眸望著他的眼眸,果然那清澈的琥珀色已經逐漸在變得渾濁深邃,這下該怎麼辦,即使今天不是月半十五,平常的太子看到了這種曖昧又容易令人想歪的場景也會大發雷霆吧,我現在的身份是太子妃是太子的女人,卻被他看到和另一名男子在封閉的房間裏,男子的衣服還被扯開了,實在無法不讓人往那方麵想。
這種情況我是第一次碰到,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我知道一定要極力撇清自己,所以我急忙又解釋道:“太子殿下!以沫不會騙你的,我與任太醫真的沒什麼,有人要陷害我們所以才會通知你來。”
“我還得感謝那張紙條,要不是上麵寫說太子妃和一名男子在這裏幽會,我還想不到你背著我幹這種事!沫兒,你怎對得起我!”太子殿下大步跨向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他懷裏帶,一手緊緊掐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緊固住我的腰,麵色失望沉痛地看著我。
“太子殿下!與太子妃沒有關係,要怪就怪微臣吧!”麻生見我被太子殿下抓過去,心下一急竟跪在地上把罪往自己身上攬。
“麻生你這個笨蛋,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認!”我衝麻生吼道,他這樣的話太子就會有理由對他下手了,我真的不希望因為我的疏忽被瑾貴嬪欺騙,然後導致麻生被冤枉受懲罰。
太子陰惻惻一笑,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嘴裏卻在對麻生說:“對太子妃起心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來人,將他押下去關進大牢!”
“殿下!求你,以沫求你別傷害他,任太醫是無辜的,我們都是被人陷害了才會這樣,你清醒點啊!”眼看著門外的太監侍衛進來就要將麻生押走,我一急向太子求饒了,要是因為這件事弄得麻生丟了官位丟了性命,我會自責一輩子!
“別在我麵前為你的情郎求情,這讓我更加惱怒,沫兒,我對你很失望,我念在你身體虛弱答應你在你身體恢複健康之前不碰你,結果你卻在這裏與其他男人……沫兒,我待你有何不好你要這樣對待我?!”太子殿下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壓抑著怒火,突然他將狹長的丹鳳眼睜開,其中一隻琥珀色的瞳孔已變成深棕色,他的語氣變得冰冷殘酷,“將他押下去。”
麻生被帶走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卻也讓我心裏更加愧疚,他說:“太子殿下,請你善待太子妃,她沒有錯。”
來不及為麻生的事著急,太子殿下已經拉住我的手將我拖出了麻生的青竹小屋,外麵的陽光很刺眼,刺激得我眼睛都流下了淚水,不僅僅是光線的緣故,還有對麻生感到抱歉的心情,他這次不死也會傷半條命,我該怎麼救他!
“你放心,我不會這麼便宜他就讓他死了,敢動我的女人我要他生不如死!”看見我在流淚太子以為我在為麻生哭,原本氣衝衝的臉更加怒氣旺盛。
一路上被太子拖著走路走得歪歪扭扭,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流淚,我現在真的很無助,什麼也做不了把自己搭了進去還連累麻生背下了黑鍋,腦海裏亂糟糟的想著法子,恍惚間已經到了景藻宮的寢殿,太子喝退了所有下人,將寢殿的大門重重關上,回過身痛苦地看著被他摔在地上的我。
他一步一步緩慢地朝我走來,如同索命的死神慢條不理,一點也不慌不忙不急,我警惕地爬起來往後退到了牆邊,離我右邊不遠處有個窗戶,我在考慮要不要跑過去從窗戶逃走,正思索著太子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他剛抬手想觸碰我,我身子一低逃出了他的手下就往窗邊跑,就在指尖快要摸到窗戶之際,我被人攔腰抱起往床上一扔,後腦勺與硬硬的牆壁撞到撞得我頭昏眼花眼冒金星,我疼得眼淚掉了下來,用手揉著後腦勺緩解著疼痛,太子看到了也驚到急忙過來看我的傷勢。